清光绪千金猴王砚是以名贵的端溪老坑大西洞石雕成,砚为扁长方体,收藏于广东省博物馆。
砚为扁长方体,以名贵的端溪老坑大西洞石雕成,石色紫蓝稍带青苍,石质致密、坚实、细腻,嫩如小儿肌肤,有鱼脑冻、火捺、青花与金线等石品。砚堂有天然鱼脑冻形似猕猴,并有胭脂火捺环绕四周,在火捺的烘托下,猕猴形象生动逼真,栩栩如生。砚额、砚唇、砚背、砚侧均以薄意、浅雕手法,因材施艺、精雕出崇山峻岭、流泉飞瀑,桃树硕实等纹饰。砚两侧刻隶书铭,右侧铭:“千金猴王砚,光绪壬辰,禺山何氏闲叟珍藏”,左侧铭:“郭兰祥作砚,项信南刊字”。
这位火眼金睛识出这方砚台的人,是中国著名的古文字学家、书法家和古文物研究专家商承祚,他是位受人尊敬的学者,抗战时期,他曾冒着战火在长沙抢救文物,其中包括一面珍贵的战国古铜镜。商承祚拿着砚台反复观看,他兴致勃勃地告诉店主,这砚台名叫千金猴王砚,它可大有来头,还与中国历史名人张之洞有关。
张之洞是中国晚清时期的朝廷重臣,做官向来以敢谏闻名,号称“牛角”。相传,1880年,清朝宫里出了一件事,惹得朝野哗然,事情虽不大,但却关乎慈禧太后的脸面。
话说一日,慈禧太后让太监给她妹妹送几盒食物。可是送东西的太监没按规矩携带出宫的腰牌,宫里也没有事先跟守门的护军打招呼,结果护军不肯放行。于是太监就跟护军吵了起来,一怒之下还摔掉了食盒。太监回去报告老佛爷说是护军无礼,不仅不让他出去,还砸了东西。慈禧太后闻言大怒,立即下令罢免护军都统,并将当值护军并刑部处以重罚。当时,太监在宫中的地位已经变得越来越跋扈,所以朝廷大臣们反应强烈,一致认为慈禧处置不当。可是老佛爷就是谁的话也听不进 去。
最后还是张之洞出面,他不像众人谏官那样一上来就把茅头指向太监的跋扈,暗示慈禧太后宠信宦官,而是从老佛爷的自身安全角度出发,说明宫门护卫制度严格的必要性。话说得入情入理,不得不让老佛爷动心,最后护军得以保全性命,涉事的太监也受到了惩罚。由此看出张之洞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虽然直言敢谏,但也一直官运亨通。
清朝光绪年间,张之洞出任两广总督,主持在广东的肇庆开发砚台。在肇庆斧柯山以及北岭一带,方圆近百平方公里内,分布着数十处砚坑,着名的端石就产自这些坑洞,其中“老坑”出产的砚石最为名贵,细腻娇嫩、致密坚实,发墨效果好,磨出的墨细腻油润,不易干涸,深得历代文人和帝王将相的喜爱。传说用端砚磨出来的墨汁“隆冬不冰”,写在纸上的字“虫蚁不蛀”。有这样一个传说,古时有一位广东秀才进京考,天寒地冻,水滴在砚台上,即刻结冰,只有迹位秀才携带的端砚,对着砚台呵气,研出的墨汁不会结冰。
古时在老坑采石十分艰辛,坑洞在水下,长约八十多米,在冬天枯水季节,几十人下到洞里,隔一米坐一人,排成一列,用陶罐把洞内的积水一罐一罐淘出去,即使昼夜不停,也要耗时一两个月,等到洞内没有积水后才能采石。老坑洞内最高只有1米左右,砚工要冒着塌方的危险,弯着身子进入,拿坑内的西洞来说,只能容纳四个人,两个人开凿,必须弯着腰或者仰着,另两个拿着灯火的人必须躺下,即使坐着的高度也没有。由于老坑石弥足珍贵,一度成为贡品进献朝廷,所以古时老坑一直是由官府管辖,有专人把守,石工们进洞采石,必须裸体,一是因为洞内潮湿,二是避免石工偷藏端石。为了保护砚石资源,历史上曾多次封坑禁采,封坑时间并不固定,重新开采也不定时。
张之洞特别钟爱广东的端砚,他命手下的幕僚何蓬洲负责组织开坑挖石造砚台。当时的挖掘工作非常艰苦,在江边的悬 崖峭壁下挖洞开采,每采到好端石,何蓬洲便令工匠制成好砚送给张之洞。这一日,何蓬洲来坑地视察,这时有人来报,说挖到了三块上好的砚石。何蓬洲闻迅二话没说,就直奔老坑,只见端石上面花纹绚丽,这样天然的砚石可遇不可求,而且还一下子就是三块,就更是难得。
何蓬洲聘请当时肇庆黄岗着名的制砚世家郭家的传人郭兰祥大师依据这三块端石的特点,专门打造了三方砚台。每一方都有一只酷似动物的花纹形象,一方似猴,为猴王砚;一方为鹤;还有一方像卧牛。三方砚台乃自然的造化,何蓬洲得到之后,喜得手舞足蹈。出于对这三方砚台的钟爱,何蓬洲没有象往常将它们交给张之洞,而是自己偷偷地藏了起来。由于这三方砚台被秘密地私藏了起来,所以世人根本无缘得见。
商承祚先生幸运地买到了这方千金猴王砚,那么另外两方砚台的下落又如何呢?
1961年10月的一天,在广州市郊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突然,他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在仔细核对了门牌号码后,中年男子欣慰地笑了,随后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此人正是商承祚先生,他慧眼识宝买下了千金猴王砚,当时就想另外这两方砚台说不定也在那位妇人的手中,于是在那位妇人离开时他特地向妇人询问了家庭地址,并依据地址找到了中年妇女的家。
中年妇女听明商承祚的来意,转身走进里屋,过了不一会儿,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商承祚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不禁惊呆了,眼前又是一方砚台,它石色青灰偏蓝,石质娇嫩细腻,砚为长方形。砚额左上角刻有这方砚的名字“岩华四象砚”。制砚的匠师根据砚额上天然的“黄龙纹”,巧妙地雕琢成松树,枝干横斜、松针丰厚。旁边浅雕而成的鹤首与砚堂中的天然鱼脑冻巧妙地结合成一只生动的白鹤,白鹤扑动双翅,正翘首啄食松叶,形态逼真。
翻过来一看,这竟是一方双面砚,两面都有砚堂,工匠在背面浅挖圆形砚堂,砚额、砚唇浅雕枝蔓缠绕的瓜迭纹,寓意“瓜迭绵绵,子孙万代”;砚侧用隶书刻有十六字铭文“白鹤啄松,青牛眠草;瓜迭垂实,猕猴捧桃”。这十六字铭文正好与历史记载相辅相成。猕猴捧桃指的是千金猴王砚,白鹤啄松和瓜迭垂实指的是这岩华四象砚,“青牛眠草”则指的应该是另一方砚的景象,也就是说这三方砚却有四种不同的景观,实在是令人称奇。
商承祚又花了160块买下了这方岩华四象砚。然后,他问起另一方鱼脑冻碎石砚的下落,中年妇女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至于这位妇人的身份,有人说她可能是当年负责督造端砚的何蓬洲之后人;也有的人说可能是这两方砚台后来流落民间,才无意中被这位中年妇人得到。就这样,商承祚先生可谓独具慧眼,从中年妇女手中买下了千金猴王砚和岩华四象砚,并于1961年将这两方砚台捐给了广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最终落户广东省博物馆,成为广东省博物馆的珍收藏,至于另一方鱼脑冻碎石砚至今下落不明。
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自己本来是买画用来作添头的东西,没想到搂草打兔子居然撞上了一件端砚珍品,季凡不由暗自庆幸道。不过这堆画该如何处理呢?吴冠中那幅《池塘人家》山水画意境深远交给马超群拍卖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剩下的那几十幅就交给沈光伟好了,上次他不是急着要买画吗?不过和他交易可得讲究点策略和技巧,不能一次性全部出货,五十多幅这么大的数量他必定要使劲往下压价,自己陷入被动,在价格上肯定是要吃亏的。这些画可以分成几批出手,先抛出比较粗糙画工一般的吊吊他的胃口试探他的反应不失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