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生非》是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的戏剧,写作年代应在1598-1599年。
该喜剧是威廉·莎士比亚写作成熟时期的作品,讲述了那个时代两种类型的爱情故事:一个是遵循社会规范与门第观念,代表传统结合的希罗和克劳迪;另一个是起初相互嘲讽、各不相让,最后却是彼此倾倒、完满结合的培尼狄克和贝特丽丝。在这部喜剧中,莎翁探讨了自我意识、男女之间的真诚与相互尊重、以及社会秩序等问题。
【唐·彼德罗】-阿拉贡亲王
【唐·约翰】-唐·彼德罗的庶弟
【克劳狄奥】-弗罗棱萨的少年贵族
【培尼狄克】-帕度亚的少年贵族
【里奥那托】-梅西那总督
【安东尼奥】-里奥那托之弟
【鲍尔萨泽】-唐·彼德罗的仆人
【波拉契奥康拉德】-唐·约翰的侍从
【道格培里】-警吏
【弗吉斯】-警佐
法兰西斯神父
教堂司事
小童
【希罗】-里奥那托的女儿
【贝特丽丝】-里奥那托的侄女
【玛格莱特欧苏拉】-希罗的侍女
使者、巡丁、侍从等
贝特丽丝是这出喜剧中最令人难忘的形象。莎士比亚在他的喜剧中虽然创造了为数众多的女性形象,但贝特丽丝照样能够从中突现出来,这是因为她不仅有着和其他女性相同的美丽、善良、机智、正直,而且有着她们一般所缺乏的泼辣倔强、风趣健谈,她不乏女性的温柔妩媚,又格外多出了男性的刚毅勇敢。她性情乐观,只要她一在场,喜剧中就会马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培尼狄克对爱情有着鲜明的反对态度,他对于女人,“说句老实话,我实在一个也不爱她们”。据培尼狄克自称,他不愿意把头伸进婚姻的轭中,把自己套起来,也“不愿意对任何一个女人猜疑而使她感到委屈”,所以他愿意一生一世做个光棍汉。他对女性脱离实际的要求也是他拒绝爱情的原因之一,他心目中的女人必须有钱、聪明、贤惠、美貌、温柔,会讲话,精音乐。总之,“在一个女人身上能够集合一切女人的优点”。这样十全十美的女性在现实生活中当然是根本找不到的,他感到失望、沮丧。也就对爱情不感兴趣了。
《无事生非》围绕求婚主题并行两条线索。其中的一对情侣是克劳狄奥和希罗。克劳狄奥向希罗求婚,得到希罗父亲的许可。
但在婚礼上,阿拉贡亲王的庶弟约翰由于嫉妒和无聊捏造谗言,致使克劳狄奥上当受骗,以为希罗是不贞洁的女子而当面侮辱希罗,差点致希罗于死地。神父想出计谋,让希罗假死然后查出真相,后来骗局被揭穿,克劳狄奥与希罗重归于好。这一条线索似乎符合当时的婚姻传统模式。
而另一线索是,冤家对头培尼狄克和贝特丽丝骄傲并蔑视婚姻,但在亲王善意的圈套中都认为对方爱恋自己,从此低下高傲的头颅,并且对对方产生了真正的感情。弄假成真走向婚姻殿堂。
剧中两条故事线,是威廉·莎士比亚取材不同故事改编而成。希罗和克劳狄奥的故事似乎是根据意大利的亚瑞欧托(Ariosto)1516年出版的《愤怒的奥兰多》(Orlando Furioso,英译本于1591年出版),以及邦代罗(Matteo Bandello)于1554年出版的《小说》(Novella)中的第二十二个短篇小说所改写而成。这则含悲剧成分的故事,带有浪漫多情的意大利风味。此外,在文艺复兴时期,时而可见未婚女子被污蔑的题材,其中也有不少以悲剧作收,史宾赛的《仙后》(Faerie Queene)中就有类似的例子。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戏剧家和诗人。莎士比亚于1564年4月23日出生在英国中部斯特拉福德城一个富裕的市民家庭,幼年在家乡的文法学校念过书,学习拉丁文、文学和修辞学。后来家道中落,曾帮助父亲经商,1578年左右只身到伦敦谋生,据说从事过马夫或仆役一类当时被看作“最下等的职业”。后来当了演员和编剧,随着剧团到各地巡回演出,与社会各阶层的生活有比较广泛的接触。他在剧团里扮演过像《哈姆莱特》中的鬼魂之类的配角,也担任过导演,但主要是编写剧本,开始时不过是给旧剧本加工,逐渐由加工而改写,或自己创作。他后来成了剧团的股东,1613年左右从伦敦回到家乡,1616年4月23日逝世。
故事线索之一的女主人公希罗善良温柔,在受冤屈时却不能为自己辩护,完全处于失语状态。当希罗在婚礼上被克劳狄奥斥责不贞的时候,观众和读者不免为她叫屈,但为什么希罗不能为自己辩解呢?而希罗的父亲——里奥那托从克劳狄奥和彼得罗那里确认希罗的“罪行”后说“对于她的羞耻,死是最好的遮掩”,显示一个父权家长制社会的无情。
希罗和克劳狄奥的婚姻居于理想的传统模式。在一个父亲统治的家长制社会中,女人是男人的财产,结婚之前居于父亲,结婚之后属于丈夫。希罗不仅美貌、善良、温柔,而且是里奥那托唯一的继承人。能够成为麦西纳未来的继承人,是克劳狄奥非常看重的一点。他在向亲王彼得罗亲口求证后,才勇敢说出向希罗求婚的想法。但克劳狄奥向希罗求婚的过程却在希罗父亲里奥那托和克劳狄奥的主子彼得罗之间进行。求婚就是订立合同,而婚礼是正式的财产交接仪式。当希罗这个“珍宝”变成了“坏女子”,父亲里奥那托命令希罗去死,丝毫没有父女亲情。被父亲权威和虚伪道德双重打击的希罗唯有以死表白自己贞洁与冤屈。神父制造的“希罗重生”的善意骗局,虽然符合皆大欢喜的喜剧模式,但希罗的失语却成为对父权社会结构的无言挑战。
故事另一条线索的女主角,希罗的堂姐贝特丽丝却是能言善辩,她打破常规,拒绝接受社会结构中的女性地位,不愿找个丈夫来养活她。她是一个在睡梦中都能笑醒的开朗女性,与培尼狄克一样,开始坚决反对婚姻。当信誓旦旦要保持独身的贝特丽丝听到培尼狄克爱着自己时,她的“耳朵里火一般热”,并一定报答培尼狄克的爱;从此把这颗狂野的心收束过来,转变为“温柔的态度”。在准备希罗的婚礼的头一天,她“心曲乱的很”,“浑身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贝特丽丝在麦西纳的女人中最具个性,她可以和其他男子一样互相吸血。她威胁他们,与麦西纳的单身汉们辩论,将培尼狄克击败,用机智有进攻性的谎言游戏将婚姻拒之门外。麦西纳其他女人只在假面舞会上开开玩笑,泰然白若与其他男人交谈,但贝特丽丝公开与男人们斗智斗勇。她不畏权贵,不愿做男性的附属物。当彼得罗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时,贝特丽丝的拒绝机智圆滑。她贬低自己、抬高对方,既符合自己身份,又迎合了对方胃口。面对不公平诬陷,她竭力反抗,绝不做沉默的羔羊。当看到堂妹受辱,说到:“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一定吃了(克劳狄奥)的心。”希罗的失语和贝特丽丝的直言善辩最终都带领她们走入婚姻的殿堂,在传统婚姻和道德威力面前虽败犹荣,透出作者对父权王权制社会的不满。
《无事生非》充分展示了莎士比亚对剧中人物喜剧心理的高超把握,并且在心理底蕴上按照自然逻辑来布局人物情感的变化,表现出十分娴熟的创造才能,使得剧本因此成为经得起推敲的意味隽永之作。另外,《无事生非》的创造性不仅体现在对心理流变的精准控制和深刻把握上,还表现在莎士比亚在这里展示了不同的喜剧特色,即以谎言假象与真实之间的错位来营造浓郁的喜剧效果。剧中人物自身的情景虚构经由人物心理的酝酿,造成喜剧现实。这种不同于以人物实际行动的偶然凑巧来营造喜剧氛围的风格,无疑是莎士比亚的一大杰出创造,显示了独特的技巧和特色。
《无事生非》的喜剧情节与喜剧色彩,基本上还是在人物性格、人物心理的基础上派生出来,但仅有这样的基础,尚不能产生这样趣味盎然的喜剧剧本。莎士比亚绝妙地利用剧中角色编织的虚而不实的假象,通过它,人物角色之间展开了性格和心理的互相纠葛,从而产生出妙趣横生的喜剧来,莎士比亚让人物自身去虚构各种情景,用心理去感应、去酝酿出喜剧现实。这是此剧发生的根据,也是此剧最大的特色,展示出了不同的喜剧风格。
在伊莉莎白时期的英国,“无事”(nothing)的发音与noting极为类似,因此“无事生非”也有“注意”、“纪录”、“窃听生非”的双关语暗示。“窃听”在剧中不仅常见,而且至关重要,是造成误解或澄清事实的关键。
贝特丽丝和培尼狄克这两个角色的心理层面较为复杂,他们都是自我意识很强的人,自恃较高,对伴侣的要求也高。然而这种生活态度往往和真实情感相左,因此需要助缘来让两人卸下高傲面具。另外,两人都是在偷听到友人的谈话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毛病,但都很诚恳大方地接受批评,并放下身段接受被设计而来的感情。
相形之下,希罗和克劳狄奥的故事就显得平板单调,因而往往被视为次要角色。希罗温驯听话,并不像希腊神话里的希罗,为爱打破宗教誓约,甚至牺牲性命。克劳狄奥对他和希罗的婚事很慎重,他请求亲王作媒,在确定希罗和她父亲都同意了之后才安心。这段姻缘理性而有计划,一切遵循社会规范与门第观念。
《无事生非》与《皆大欢喜》和《第十二夜》并称为三大欢庆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