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性来到我心边》是欧洲最伟大的诗人但丁·阿利吉耶里所写的一首诗。
三个女人来到我的心旁,
坐在我心坎的外方,
因为爱神坐在我的心房,
他是我生活的主宰。
她们多么美丽,多么端庄,
因而那位强有力的主人,
也就是心房里的人,
几乎不想同她们谈话。
每人似乎都那么忧伤而张惶,
像被放逐的、疲乏的人儿一样
她们没有人跟随,
德行和美丽都无所谓。
从她们的谈话听来,
过去有一个时期曾十分欢快,
现在却受人唾弃,无人关怀。
因此,这些孤独的女人,
像去友人家那样向我走近;
她们都清楚地知道,
我心内有我说的神明。
一个女人说的话非常伤心,
她用手托住脑袋,
像刚剪下的玫瑰;
裸露的玉臂,是她悲伤的柱子,
她感到脸上泪下如雨;
另一只纤手,却把
泪水纵横的脸儿遮住:
衣带宽松,赤脚,几乎不像女子。
当爱神从她碎裂的裙子里,
第一次看到那不说为妙的部位,
他又是怜惜,又是气愤,
对她的身世和她的哀伤一一诘问
“啊,只有少数人才能赏识,”
她回答时,声音中含着叹息,
“大自然把我们带往你这里,
我是最伤心的人儿,
是你母亲的妹妹,名叫正义,
你瞧,我衣服寒酸,腰带破旧。”
当她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的主人又悲伤又羞愤,
他问她,其他两位同她在一起的
究竟是何等样的女人。
这个专爱哭哭啼啼的女子
一听到他说这些话儿,
心头激起更大的悲痛,
她说,“你看我的眼睛哭成这样,
难道你一点也不断肠?”
接着又说,“你一定知道,
尼罗河本来也是小河一条,
发源处只是一泓泉水,
那儿,十分强烈的光,
使土地上柳树的树叶不能生长;
凭借处女的波浪,
我生育了身边的那个女郎,
她靠那头金发使自己干燥。
我那望着清澈的泉水的
美丽的后代,又生育了
离开我更远的那个女郎。”
叹息使爱神稍稍迟疑,
起先,他的眼神痴痴呆呆,
如今却充满了热泪;
他向忧郁的两个后裔致意。
接着他先后拿起两支箭,
说:“把你们的头抬起,
这就是我需要的武器,
由于好久不用,你们瞧,
它们已变得乱七八糟。
慷慨和节制,以及由我们的血
产生出的其他要素,都在行乞。
不过,如果这样做有害无益,
就让那些人眼里流泪,
嘴里为那些见到这样日子的人,
大唱惋惜之词。我们
是由永恒的岩石造成,
现在,如果我们受到伤害,
我们却依然存在,
将来仍旧有某些人,
使这支箭变得亮锃锃。”
这些高贵的、逃亡的人儿
就这样安慰自己,哀叹不已。
我听了他们这席神圣的话,
对自己遭受的流放生涯,
却认为是一桩光荣,因为
如果判断或命运的力量
仍希望世界上的白花变红,
从善行善却是值得尊重。
要是我的那双眼睛
对远处美丽的形象仍能看清
而且使我的心燃起了火焰,
那么,本来是一件严重的事,
我就会看得十分轻易。
可是这把熊熊的烈火,
已经耗尽了我的骨头和皮肉,
死神伏在我的胸膛上,向我窥伺。
因此如果我过去有罪,
太阳熄灭后又出现许多月亮,
要是过失能因忏悔而消亡。
歌儿啊,别让人的手放在你衣服上头,
为的是看到美丽女人的隐蔽部分;
裸露的地方不要前去过问,
甜蜜的苹果,人人都想伸手,
可是谁也别想到手。
但如果你碰巧遇到一个男人,
德行高尚,而他却向你把手伸,
那么你要对他另眼相看,
并把自己奉献;让花儿,花中的美人儿
为那些情意绵绵的心所希冀。
歌儿啊,用白羽毛打鸟吧,
歌儿啊,用黑猎犬狩猎吧,
最好让我快快逃走,离开它,
让我能安静地度日。可是它们办不到,
我是怎么一类人,它们一点搞不清。
智者不会关闭原谅的大门,
能原谅,就是在辉煌的战争中取胜!
这首诗是但丁被放逐之后所写,诗中写正义和其他美德被世人遗弃,但永远受到善良的人们的崇敬,诗人意识到正义和美德在自己这方面,所以觉得遭受放逐是光荣,但同时又感到远离故乡的痛苦。这种心理状态后来在《神曲》中多次得到反映,诗的风格也带有《神曲》的某些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