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本身分为三期:一期陶器多为红色和灰色,彩陶数量甚少,彩绘图案简单,陶器造型有釜形鼎、罐、尖底瓶、盆、钵等;二期陶器的样式增多,出现了盆形鼎、绳纹夹砂陶缸;三期陶器中多罐形鼎,鼎足除鸭嘴状外,还有圆柱状,灰陶比例明显增多,占了主导地位。木炭标本测定结果表明,二期文化遗存的年代距今(1983)5330±120年,三期距今(1983)5120±120年,属仰韶文化中、晚期文化遗存。
早在20世纪20年代初,中国学者就发现了这片史前遗址。1934年,中国考古学家郭宝钧和他的同行,对青台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掌握了大批第一手资料。可惜这批发掘资料还没有来得及进行详细的整理和研究,即爆发了日本侵华战争。在战乱中,这批资料被研究者仓皇掩埋地下,但是到战争结束后,再寻找时这批埋藏地下的古遗物,却谜一样地消失了,至今也没有下落,这件事成为考古史上的一件憾事。尽管如此,我国考古学家尹达据已掌握的青台遗址材料,针对当时学术界文化分期混乱的局面,提出异议,明确表示仰韶文化应该早于龙山文化。
新中国成立后,1951年夏初,考古大师夏鼐率领中国考古界宿将王仲殊、安志敏、石兴邦等来到青台遗址进行调查,根据地面出土器物判断,这里是一处仰韶时代的文化遗存。尔后他们进行了发掘,取得重大的收获,并将发掘成果发表在1951年第2卷第9期的《科学通报》上。青台遗址在史前遗址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成为研究仰韶文化不可缺少的资料。
1966年以后,“文化大革命”期间,河南省文物部门基本陷入瘫痪状态,而当时声势浩大的“农业学大寨”,当地政府组织附近的农民进行填河造田大会战,成千上万的人集聚到遗址区,不分昼夜连日奋战,大有将遗址夷为平地之势。当时的中国正被这种红色的风暴冲击着,这些祖先遗留下来的点滴遗产也不例外地受到荡涤。
当地一些被解除职务的文物干部,看到这种情况,心如火焚。为了保护这片古文化遗存不受到更大的破坏,他们不顾自身的安危上前劝阻,但是正洋溢着革命激情的广大群众哪里肯听他们的忠告。那些有责任感的基层文物干部,不忍心看到更为惨痛的局面,便四处奔走,大声疾呼,经多方交涉才算制止了这次大规模的举动。但是仅数日,遗址便被挖去20多万平方米,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到了1980年,当地政府在进行农田规划时,需要在遗址区大面积挖土,郑州市博物馆把这一情况上报国家文物局,1981年3月,国家文物局批准郑州市博物馆成立青台遗址发掘队,由张松林为领队,进行了发掘。
1981年4月17日张松林带领发掘队,来到荥阳县(现荥阳市)广武乡桃园村,进入发掘工地。他们首先在农田规划区进行了钻探,初步掌握了文化遗存的分布情况以后,即在北坡布下探方进行发掘。当时正是初春时节,尽管温暖的太阳已经驱散寒冷,但是天气依然变化无常,尤其在土岗之上发掘,风力时常达到五六级,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考古工作者挖出的土和人类生活所遗留下来的灰烬,一出坑即化为粉尘,漫天飞扬,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台遗址所包含的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存十分丰富,发现有房基、窖穴、陶窑、墓葬等,随之出土的陶、石、骨、蚌、玉、角等类器物保存都比较完好。根据地层关系和出土器物进行分析,这片遗址距今约5000多年,应属于仰韶文化时期的遗存。
一天,张松林正在1号探方内专心致志地清理墓葬,突然听到负责3号探方发掘工作的张小玉叫他,闻讯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翻身跃出探方,前往察看。原来张小玉在3号探方内清理窖穴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陶器,怎么也弄不明白其用途,于是喊来张松林询问。这件陶器出土于灰色填土中,样子呈覆盘状,下面有三个瓦状足。这件陶器内壁粗糙,外壁光滑,内壁上有一层由于火烧而凝积的黑灰,外壁上结有一层薄薄的锅巴状物。张松林立刻联想到1979年他在点军台遗址发掘时出土的一件平底盘,形状似现代烙饼的鏊子,但是这件器物发掘时三足腿已经损坏,只留下痕迹。两者联系起来,张松林推断这是一件5000多年前,原始人类使用过的陶鏊。他风趣地把陶鏊放在鼻子下闻闻,并深深地吸口气,似乎闻到从遥远的天外飘来的一股淡香。原来我们的祖先早就吃上了烙饼,这不禁使我们对原始社会的生产、生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结束了一天的发掘后,张松林常常独自封闭在简陋的村舍中,一边看书,一边写发掘记录,而且经常是通宵达旦。他十分注重知识的积累和更新,因此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阅读,所以他的认识和思维也在不断地升华。他在研究了大量的有关陶鏊的考古材料后,写出《中国新石器时代陶鏊研究》等一系列论文,从而将中国的烙饼史的起源追溯到1万年之前。
民国年间,瑞典人T·J·阿尔纳曾在遗址南部发掘,其所著《河南石器时代之着色陶器》中有记载。1934年,河南考古学家陈云路、郭宝钧等人曾在此遗址中部小面积发掘。
1951年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夏鼎、王仲殊、安志敏、马得志等人在该遗址调查发掘,写有《河南成皋广武区考古纪略》,发表于《科学通报》1951年2卷7期。
1981年至1982年郑州市博物馆与荥阳县文化馆、1987年9月至1988年6月郑州市文物工作队与荥阳县文物保护管理所联合,对该遗址进行考古发掘,发现文化层12层,分为3期:一期陶器多为红色和灰色,彩陶数量较少,彩绘图案简单,仅见一种红色彩带,均施于钵和盆的口部,陶器造型有釜形鼎、罐、尖底瓶、盆、钵、碗等。二期陶鼎的样式增多,出现了盆形鼎、罐形鼎,腹部圆鼓,足多为鸭嘴状;尖底瓶腹部内收,口平内折;还出现了绳纹夹砂陶缸。三期陶器中多罐形鼎,鼎足除鸭嘴状外,还有圆柱状等;钵的形状不仅有了变化,同时出现了灰陶钵,盆腹变深,小平底;尖底瓶减少,为缸和大口尖底瓶取代。灰陶比例明显增多,占了主导地位。彩陶除二期使用的图案外,新出现了红衣黑彩的波浪纹、S纹、X纹等。
1981年、1982年发掘出土的30余座房基。一期坐南朝北,东西成排,共9间。其营造程序是,首先在生土上修整地平,再垫土夯实,抹一层砂礓粉末作地面,四周树立木柱,因未经烧烤,故出土时仅能看到排列密集的柱洞和残存的砂礓地面,柱洞内残存的木柱腐配白色粉末;火池位于房内中部,因经常烧火而成砖红色。二期房基高精尖是先修整地平,然后多层垫筑红烧土碎块和粘土,夯实后用砂礓粉末抹平地面,四周树立密集木柱,用草拌泥驿筑墙体,用大火烧烤成砖红色,使房子成为一个牢固的整体,既防潮又结实。门向朝东,火池位于房内近门处,靠门一侧有挡风墙。三期房基的建筑方法和程序与二期基本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