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汉斯来到高山肺病疗养院探望表兄约阿希姆,不料自己也染上了肺病,只好留下治疗。
疗养院里的人来自四面八方,性格迥然,思想各异。
汉斯是个有理想的青年,可是同这些人交往后,思想变得混乱,精神变得消沉了;俄国女子克拉芙吉亚更使他神魂颠倒。
他忘记了事业和重任,高山成了一座“魔山”,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转眼七年过去了,表兄病死,克拉芙吉亚离去,那些交往甚密的朋友也各奔东西,生活把他的幻想一个个击得粉碎,使他感到痛苦和孤独。
世界大战的炮火把他震醒,回首往事,汉斯觉得自己是在“魔山“上昏睡了七年,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奔赴前线的征途。
托马斯·曼(Thomas Mann,1875-1955),德国作家,192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1894年发表处女作《堕落》。
1901年长篇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问世,奠定他在文坛的地位。以后发表《特里斯坦》(1903)、《托尼奥·克勒格尔》(1903)和《威尼斯之死》(1912)等。
1924年因表长篇小说《魔山》闻名全球。1930年发表中篇《马奥与魔术师》。1939年发长篇《约瑟夫和他的兄弟们》的前三部以及《绿蒂魏玛》等。1947年长篇小说《浮士德博士》问世。1955年8月12日,在80寿辰后,结束了他“史诗性的,而非戏剧性的生命”。
1929年,由于他在文学艺术领域的杰出贡献“主要是由于伟大小说《布登勃洛克一家》,它作为现代文学经典作品的地位一年比一年巩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魔山》全书分为七章,章内又分节,各节之间,或者以母题逻辑地相互衔接,或者以人物的内心情绪起承转合,相互间有着不可或缺的动态的彼此照应功能性,作者安排较多人物对话和争论,通过人物对白来产生的“情节性”和“冲突性”,通过人物的对话和争论来显示作者的观点,这是作品中的古典美。托马斯·曼还蓄意保留着某些十九世纪的现实主义小说的传统技巧,例如“说书人”式的叙事,作者以故事讲述者的身份出现在作品中,例如《魔山》第六章:“当我们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时光正在流逝——我们讲故事的时光在流逝,生活在山上雪原上的汉斯·卡斯托普和他的病友们的时间也在流逝……”,而这种写法早被二十世纪初欧洲大多数小说家所舍弃。
但是托马斯·曼的主张与古典主义又是不尽相同的,有许多新的特征。小说《魔山》在兼具以上特征的时候有新的特点。这部小说重情绪、重感觉、重意识,使用主导动机和运用象征,带有现代主义的审美韵味,这显然应当说是它的“新”。
书中充斥着许多的象征和寓意,以“数字象征”为例,“七”贯穿了整个故事,反复出现:全书一共七章,主人公迷失于魔山长达七年,山庄的餐厅不多不少摆着七张桌子,主人中的朋友圈最终凑足七人,疗养院规定的定量体温时间是七分钟,等等。为什么正好是“七”呢?上帝创世用足七天,那么处处凑足“七”的山庄又意味着什么?不只是数字,小说中象征性的人物形象几乎贯穿整部作品,如纳夫塔是非理性主义和军国主义的象征,而塞特姆布里尼是理性和正义的象征。同时还有大量隐喻性的细节描写,例如作品中纳夫塔在决斗时自杀身亡,就象征着军国主义最终自取灭亡,从这些描写中无疑可以看出他对这次世界大战的态度。在托马斯·曼的作品中,他习惯运用的意识流的手法和随时随地的大量的哲理性的议论以及各种思想意识的交锋(包括人物的对白和内心的思考),使情节在小说中处于次要地位。托马斯·曼在作品中还运用心理分析、含蓄的讽刺,甚至带有荒诞色彩的情节,把现实和梦境、真实与幻觉、记忆与印象交织在一起,并和时代的基本思想问题以及主人公的思考、探索、争论与精神生活的各种变化熔于一炉,置于小说的情节框架之中。这些都无疑是他的“新”。同时他的用象征手法来反映精神领域里的时代基本问题的写法也是别具一格的。
——————————夏目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