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舞,是一项十分古老的舞蹈,场面甚为奇特,甚为宏大,甚为壮观。
祭祀祖先时跳老古舞。凡人患病做恶梦或有不吉利之事发生都要“告祖先”,求祖先保佑平安除灾解难。如果没有发生特别事故也要每三年全村举行一次“告祖先”,跳老古舞活动祭祀先辈。
关于老古舞的记载,早在宋《诸蕃志》中就有记载:黎族“俗尚鬼,不事医药,病则宰牲畜动鼓乐以祀,谓之作福”。
清朝张庆长《黎岐记间》记:“遇有病辄宰牛告祖先,或于野或于屋,随所便也”。
据一些史料记载,早期跳老古舞由村老(村中长辈)主持,明代改由“道公”主持。后由熟悉“老古舞”的老艺人(领舞者)主持。
细水乡,离白沙县城并不遥远,在细水乡的一些村寨,都遗存着老古舞。
角色众多,是老古舞的一种有别于其他黎族舞蹈的重要特征。
乐队中的乐器种类繁多,有唎咧、毕达、唢呐、黎鼓、大锣、小镲等。
老古舞参加的人数众多,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解放前在跳老古舞时几乎全村人人参与,它是一种集祭祀、舞蹈、庆典、娱乐于一体的综合性活动。但其中最有价值的,还在于舞蹈中包含的众多的角色和动作。在舞蹈中,主要角色有12人以上,分工不同,在黎语中有着特定的称谓:头戴方角彩帽,身穿红色长袍,用红布条束腰,左手端1只杯,右手拿1支筷子,在舞中代表男性。他是整个舞蹈队伍中的领舞,黎语称为“苟它”,他位于队伍最前面。“西它”是舞队的压阵人,位于舞队的尾端。舞中代表女姓的舞者,服饰同“苟它”,右手拿一根30厘米的木棍,棍的尾端缚着一束白麻线的拂尘,象征鹿的尾巴。“苟它”领舞,“西它”压舞,一前一后,一男一女,在整个舞蹈中遥相呼应。
“帕曼委嘎”,指男性舞者。在此角色中,又分出四个小角色,其中一人扮鹿,两人扮猎人,一人拿猎枪,一人拿长柄大刀;另外两人举鲤鱼灯、两人举灯笼,其他人手持祖宗灵牌。都穿着黎族传统男性服饰。
这些角色,都来源于生活,在众多的黎族舞蹈中,许多舞蹈都与生活生产息息相关,而老古舞也不例外,它包含的角色更丰富,与生活联系更为紧密。
除了这些角色,还有一个“拜扣委嘎”,男扮女装,穿紧身花筒裙,手持烟筒。“倒叮啰”,即装疯卖傻者,由两人装扮,戴面具,1人代表男性,1人代表女性。
“批鲁”,扮女性丑角。腰挎一具漏底的竹篓,到处乱捡东西往篓内放,但是放什么掉什么,惹人发笑。
在众多的角色中,扮男性丑角的“爬秃”颇有特点。头戴草笠,手持短棍,将一束稻草编织成男性生殖器形状绑在腰间,专寻女性做繁衍后代动作。“爬秃”这个角色,在我国众多少数民族的舞蹈中,并不多见,但是在黎区的舞蹈中存在,说明在黎族社会中人们对繁衍后代的渴望和尊重。
除了这些角色之外,还有乐队和自由参与的村民,人数多少不限。
舞蹈的大体情节分为四段,第一段为“起师”:意为告祖先仪式开始,“苟它”站在祭台前敲大鼓念白,大致意思为“大鼓呀大鼓,今天请你把各位祖先神灵召来跟我们团聚吧,我们有丰收的稻谷,有香甜的米酒,打猎打到了山猪,妇女们织出了美丽的衣服,我们没有忘记祖先神灵,我们共同庆祝这美好的节日”。苟它念完之后,带着众舞者围着四个舂臼绕行,称为“走四”,请四方祖先神灵归来,手持鲤鱼灯、灯笼等,舞者在前照明带路。
舞蹈的第二段为“开阙”:意为活着的亲人迎接祖先神灵归来。“苟它”带舞者绕着6个舂臼转圈,表示迎接的路途长远。
开阙结束,第三段为“挽嚷”,此为该舞蹈的精华部分,活着的人与归来祖先神灵同乐,舞者围着排成两行的12个舂臼追逐玩耍,并表演点种山栏(一种旱糯米稻)、狩猎(猎人和装鹿者表演)、捕鱼(丑角“批鲁”捕鱼,边放竹篓边漏掉,引人发笑)、丑角“爬秃”用草绳表现交配动作,追逐女性,意为“祖先们敬请放心,我们的后代生生不息”。戴面具者装疯卖傻,代表祖先神灵归来与活着的亲人同乐。其他参加的村民随着锣鼓跳抛手舞、踢脚舞,时唱山歌助兴舞蹈第四段为“走洪围”,意为送祖先神灵归去。场上燃香,四周烧柴,灯火通明,“苟它”带着众人绕着门字型竹排蜿蜒穿行,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最后解开缚在竹子上的绳结,表示祖先神灵已消灾解难,保佑全村风调雨顺,老少平安。
在古老的黎族舞蹈中,分众多角色,并将整个舞蹈分成段落,各有不同主题,可见舞蹈在黎族人民中有着深刻的表现形式。老古舞表现黎族人民自原始社会以来形成的祖先崇拜祭祀议式和传统生产、生活习俗,有千百年的民间传承历史。同时,展示有本民族特色的民间音乐和民间舞蹈,也是民间自娱自乐的方式。
老古舞传递着原始社会以来人类繁衍、生产和生活、宗教信仰等许多重要信息,是人类历史的活化石,对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研究有着重要价值,且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随着时代变迁和时尚文化的冲击,祭祀祖先的仪式逐渐消逝,老古舞有消亡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