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年8月17日(清光绪十九年)阿炳出生在无锡雷尊殿旁“一和山房”。华彦钧4岁时丧母,由同族婶母抚养。
1901年,他随父在雷尊殿当小道士。开始在私塾读了3年书,后从父学习鼓、笛、二胡、琵琶等乐器。
1905年,阿炳开始学吹笛子,父亲经常要他迎着风口吹,且在笛尾上挂铁圈以增强腕力,后来索性将铁圈换成了秤砣;阿炳在学二胡的时候,更加刻苦,琴弦上被勒出血痕,手指也拉出了厚厚的茧,阿炳演奏用的二胡的外弦比一般弦粗壮得多,这与他常年练习分不开的。
1910年,阿炳正式参加道教音乐吹奏,他长得一表人才,还有一副好嗓子,被人们誉称为“小天师”。
1918年,父亲去世,他继为雷尊殿的当家大道士。后华彦钧因交友不慎开始吸食鸦片和嫖妓,后来患眼疾而导致双目失明,无力参加法事劳动,遂以街头卖艺为生。
1929年,与江阴农村寡妇董彩娣结婚。
1933年,与寡妇催弟同居。他编唱《十九路军在上海英勇抗击敌寇》的新闻,并用家传的红木胡琴演奏《义勇军进行曲》。日军侵占无锡后,阿炳和催弟一同到双方老家避难。不久赴上海,在昆曲班仙霓社担任琴师,弹奏三弦,并在电影《七重天》中担任表演群众角色盲人。这时他创作的《听松》,是一首气魄豪迈、情感充沛的二胡独奏曲,倾吐着不愿当亡国奴的爱国主义热情。民国28年重返锡城,再操旧业。他每天上午去茶馆搜集各种新闻,回来构思创作,下午在崇安寺茶馆门前演唱;夜间在街上拉着二胡,演奏他创作的《寒春风曲》。他的琴艺十分高超,可将琵琶放置在头顶上弹奏,还可以用二胡模仿男女老少说话、叹息、欢笑以及鸡鸣狗叫的声音。抗日战争胜利后,曾禁止他在崇安寺的固定场所说唱新闻。民国36年,他肺病发作,卧床吐血,从此不再上街卖艺,在家以修理胡琴为业,艰难度日,度日如年。
1949年4月23日无锡解放,阿炳和他的《二泉映月》等乐曲获得新生。1950年暑期,中央音乐学院师生为了发掘、研究和保存民间音乐,委托杨荫浏教授等专程到无锡为他录制《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3首二胡曲和《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3首琵琶曲。
1950年12月4日阿炳病逝,终年57岁,葬无锡西郊璨山脚下“一和山房”道士墓。
1979年5月,墓遭破坏,由无锡市博物馆原地拾骨。
1983年迁葬惠山东麓、二泉之南现址。墓地面积742平方米,主体由墓墙和翼墙组成,状如音乐台;旧墓碑现藏市博物馆,彩墓碑由中国音乐研究所、无锡市文联立,杨荫浏书,墓前瞎子阿炳铜像,由钱绍武雕塑。
《二泉映月》
作品创作于1950年亲自录音传谱的二胡曲。该曲问世以来,不仅以二胡独奏形式 华彦钧是我国杰出的民间音乐家。江苏无锡人。他自幼在音而且还被改编成各种形式的器乐曲,以它那优美抒情的旋律和深切感人的音乐内涵而闻名国内外。
《听松》
《听松》又名《听宋》,其内容似乎是描写宋代伟大的爱国将领岳飞。乐曲通过松涛借物咏怀,在赞颂民族英雄岳飞军威的同时,倾注了他刚直不阿的性格和坚定自信的意志,歌颂了中国人民青松般高洁的民族气节,钢铁般坚强的斗争意志和战胜敌人的英雄气概。全曲气魄豪迈,刚劲有力,堪称音乐珍品。
《寒春风曲》
作品通过对初春寒风的描绘,表达了被压迫者的沉重哀叹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表现了作者苦难坎坷抗争的一生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大浪淘沙》
作品表现了作者对不平人世的无限感慨及对命运的态度。此曲经杨荫浏、曹安和二位先生录音并记谱才得以保存下来。据阿炳生前所言,这曲原是道家的《梵音》合奏曲牌,是他在琵琶上弹奏而成。但据杨荫浏查证,道家中并无此曲。乐曲第一段旋律与广东音乐《三潭印月》曲首的旋律相近似,很有可能此曲是华彦钧根据他所熟悉的音调创作的。此曲最大的特点是,虽现一般把它分在“文曲”一类中,然而它具有自己内容和情感上的显著特征,这完全和阿炳的身世密切相关。例如,运用锣鼓的节奏音型,尤其是在慢板中造成一种跌宕起伏、颇具气魄的势态,确实具有苏轼《念奴娇》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那种关西大汉持铜琶铁绰演唱的气概。在长轮的运用上,也具有紧凑起伏的强烈效果,表现出一种对黑暗现实控诉的情感。而在推挽、滑音的运用上,更是摒弃一般文曲的那种闺怨气息,而代之以硬朗的奏法和多用大幅度的、效果突出的下滑音,颇具气势。
《龙船》
作品描写人们在端午节龙船竞渡时的欢乐情景。阿炳为表现欢乐纷繁的节日场面,选用了民间吹打音乐中常用的循环体结构,“打”一段,“吹”一段,吹打相间进行。
《昭君出塞》
作品通过刻画昭君出塞时的情绪变化,表达了作者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无限感慨。
人们称阿炳是三不穷:人穷志不穷(不怕权势);人穷嘴不穷(不吃白食);人穷名不穷(正直)。作为民间艺人,不仅能够用自己的双手,用音符来表达,还能借助音乐这种工具来感染其他的心灵。
阿炳因为1950年那次录音保留了他创作的六首乐曲:即今天已为世人所熟知的二胡曲《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琵琶曲《大浪淘沙》,《龙船》,《昭君出塞》。这是一件万幸的事情。作为民间艺人,他艰苦的一生也许只是有史以来无数血泪人生其中的一次。
阿炳音乐的成功,有他个人成长经历的特殊性、有当时客观的社会环境、也有中国传统艺术的传承特点,所以围绕着阿炳这样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音乐代表作的创造者,研究应该是立体的、系统的,包括美学、社会学、教育学、文化学,只有这样,才能发掘由其音乐作品传递的深刻内涵。
阿炳是源自草根的艺术家,他的传播途径是街头巷尾的谈唱,比较当下的网络歌手自由的传播模式,乔建中认为,这些有利条件是阿炳当年无法拥有的,但要再出现一个阿炳,却很难。“艺术要不得一点浮躁,阿炳艺术成就的萃成,有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有深入民间的体会体察,更有传统艺术的深厚浸润,所以研究阿炳“苦难”的成功才显得特别有意义,对现在的艺术人是一种启发。”
来源于民间的阿炳音乐,每一次弹奏时都有即兴地创造,这来源于阿炳几十年演奏传统音乐的积累以及对生活的感悟,仅仅关注弓法、指法、音准、力度的学院化教学,仅仅一首《二泉映月》的弹奏,无法诠释出阿炳音乐的全部内涵。所以对阿炳精神、阿炳音乐的传播、研究应该更加细化,使之成为非遗传承保护的一个独特范本。
阿炳的即兴演奏,不仅成就了《二泉映月》这支自述式的悲歌,更主要的是它摆脱了那种赏玩式的心态,上升为一种与我同在的共命运感。对人世的关怀,对自我的思考,以及遭受的磨难,使一些人很容易地把他和贝多芬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