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塘古村落,千年古村走马塘位于宁波以南,鄞州区茅山,人称其为“四明古郡,文献之邦,有江山之胜,水陆之饶”。
村中明清古建筑众多,民风淳朴,文物古迹众多。历朝历代,这里出过76位进士,被誉为“中国进士第一村”.走马塘现共有人口1500余人,全是陈姓。距市区30分钟车程.据历史记载,它始建于北宋端拱年间(公元988年),当年陈氏从江苏长洲迁此歇脚居住,至今已逾千年。
千年古村走马塘位于宁波以南,鄞州区茅山,人称其为“四明古郡,文献之邦,有江山之胜,水陆之饶”。当时长洲进士陈矜任明州知府,死后葬于茅山,其子为父守陵,带家眷定居走马塘,遂成为今走马塘人的祖先,至今已传38代。今天存放在宁波天一阁的陈氏家谱,清楚详细地记载了这个家族的千年变迁。 整个村庄群水环绕,水路四通八达,村中有一个池塘撔范瞧陻是水路会聚的中心,旁有一棵千年老树。村中明代建筑目前保留下来的尚有8处,清代建筑更是比比皆是,另外三幢民国时期具有西洋痕迹的建筑也极为典型。石雕花窗的雕刻艺术令人惊叹。浙江大学已经将这里列为中国古代史研究基地。
距市区30分钟车程。村中76幢各个时期的古建筑,各具特色。更重要的是该村落还未完全开发,目前无须任何门票。最可贵的是当地民风淳朴,可以通过与村民的交流来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文化。
交通:632-1茅山直达。 时间:7:15 8:15 9:15 10:45 12:15 13:45 15:15 16:15
小贴士:进村时可先到村口的荷花池欣赏荷花。在池的左边是一堵漂亮的马头墙,墙边有一条小径,由此可开始对全村的游览。你甚至可以在雨中不带伞而走遍全村,因为古宅前都有飞檐可躲避风雨。期间可到村口的饭店用午餐,价钱公道。吃完饭可先在店内午休片刻,待黄昏时分回村中,欣赏夕阳下的古村落,此时是摄影的较佳时刻。待心满意足后可坐机动三轮车返回茅山,从茅山坐车回宁波(一般很晚都有回宁波的车),整个行程不会超过50元/人。
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向全球推广的首届“发现中国·魅力小城”在评选出的18个中国魅力小城中,鄞州走马塘村获称中国"魅力小城"。
千年古村走马塘已经在心中存在了很长时间。据说村中明清古建筑众多,民风淳朴,文物古迹也很多,按记载:自北宋至明清千年以来,这里陈氏家族中前后出过进士76名,任职地方官吏161人,被誉为“中国进士第一村”。这对于任何一个爱读书的人来说自然有特有的引力——更不要说除了读书,还爱游山玩水与寻幽探古的我了,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进士的精神与动力。
走马塘村位于宁波鄞州区茅山镇,地处鄞南平原,依傍奉化江支流东江,离市区说起来也不过20公里。五一节期间的一天上午,我与妻从江东兴宁桥桥洞下坐约半个多小时的开往茅山的中巴,再坐几分钟的三轮车就到走马塘村了。
走马塘村四周为护村河,成长方形格局,通过平桥与外界联系。穿过气派巍峨矗立于村口公路边的“中国进士第一村”的新建牌坊,步行不远就到达了走马塘村东南侧的紫来桥。紫来桥取“紫气东来”之意,已经颇有些年月了,桥下多块刻字的条石与石块在无言叙述着它久远的过去,但桥面也已经是现代的水泥路面,如同一个只穿了蹩脚西服上衣的古人。从桥头向村中远眺,我没有看到很出色的绵延老房,眼前却多是粗糙的水泥路与一些近年所建设的不甚豪华而普通的农宅。自古推陈出新,但此时我倒不觉得是周围崛起的一大批新居而使老宅相形见绌,恰恰相反,我觉得在显得朴实和厚重的老宅周围,新的住宅实在是丑陋粗糙,鲜有美感可言,使得整个村子就象一个本该朴素的农家女子却意外的涂上了劣质的口红。也许是还未开发的原因,也许是岁月沧桑的本然,第一印象之下的古村在我心中不由地产生了一些落差。
带着淡淡的失望从紫来桥进入村内,首先看到的是浙江大学将这里列为中国古代史研究基地的石碑,旁边茅草与垃圾环簇,表明这里确实蕴涵着不少的历史沉淀,但又似乎已经被遗忘。自紫来桥沿南街穿行不远就到老街了。老街并不长,大约有二、三十米的样子,为沿街木质二层楼,可以看出这里过去是商业所在。但与其他具有区域历史商业中心地位的古镇商街不同,规模小而没有什么老字号,估计当时也只是为村中解决日常所需而已。在老街的木墙板上,一些文革期间的毛主席的语录还依稀可见。这让我感到村中会有很多旧迹原味保存的同时,也显出了与其他市郊村庄发展的停滞与落后,令人有点难以置信这会是在今天日新月异的宁波。老街东面就是“遗忠堂”,门口坐了很多闲聊的村民,而两件明代雕造的石鼓也成了休闲的座椅,由此我推测这里就是所谓的“擂鼓墙门”。院内很是杂乱,放了很多农家的器具杂物,堂上的匾额陈旧却也古朴,但不知道是这里文脉已经断裂,还是如今村里也已经没有什么秀才与老先生的原因,在堂前所挂的76名进士名录的书法很是毛糙,实在不能恭维。进士之村不应该没有书法功底深的老人呀!不知道是许久没有游人来访了,还是司空见惯了,村民对我的好奇与探幽只是以“没有什么好看的”简单做答。“遗忠堂”前街道北有小水漕旁一位大嫂正在洗衣、淘菜。水漕面积不大,但有一块“公禁”污物入池的古碑很值得揣思,我不禁想起了“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的诗句,做人如此,保护环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没有“源头活水来”的地方,只有保护才能让一方水保持清净,否则只能是“挖了填,填了再挖”的徒劳。
走出“遗忠堂”继续向西就到了位于村子西南角临河面水的新陈氏祠堂。祠堂相对就大一些了,墨墙高耸,“福”字顶悬,门柱上是 “直声振赵宋,忠节耀朱明”对先人赞誉的楹联。只是门锁紧闭,让我无从瞻仰其中。祠堂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正南不远是进士桥,破旧不堪、乱石杂草覆盖下已为时光所废弃,但是我依然觉得这才是古桥,这远比现在经过改造过的紫来桥显得有古韵。祠堂西南墙楼相连为一东向两层老房,为过去村码头所在。房子有两根柱子已经被现在的红砖所替代,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此处境界颇为和谐静谧: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垠,几条废弃的水泥船侧沉岸边,一块块镂空的拴船石上刻满了时间的印记,树荫下洗衣的村妇一声声击打着石板,几只悠闲觅食的草鸡在踱来踱去,偶尔若干小鸟飞停于树枝头或屋檐坡顶,还有杂草、苔藓……,一切都写意素描出了一个无为的古村头的农意韵味,只是几根电线杆子似乎是田园感觉的败笔。根据水系的连接,从这里悬帆启航可直达杭甬运河以及更远处,为过去村民进出外面世界的港湾,更是那些进士跳出农门后的起点所在。面对静止不前的河水,我不禁感慨:“昔日在此人行远,求得功名盼早还。如今码头已无帆,河畔沧桑沉旧船”。
“先生塘隐先生柳,君子河开君子花”。绕过祠堂就到了西面护村河——君子河畔。君子河说起来也是一段普通的南北向水塘,只是因为名字而显得与其他三方的护村河而特殊。“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想这里一定隐含着陈姓祖先对后代读书作人的期盼——即“凡从这里走出的陈氏子孙一定要成为堂堂正正的君子”。看岸边基本上还都是老宅子,于是我们就从小巷走了进去。小径通幽,曲曲折折,里面很多老房子已经破旧不堪,倾斜而存,有的已经不成样子,框架岌岌可危。寻觅中,邂逅了很少的住家很少的人,但也幸得他们指点,在这里,也就是祠堂北面一处住宅的东墙,我们看到了走马塘较为精美也较具代表的石窗。在高大的马头墙下面:石窗雕花镂空,质地古朴,研磨精细,咋一看决不认为是石而成,却似木窗涂了一石质感的涂料。现在石窗为了保护已经固定住而不能开启,上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了一条很明显的竖向的裂纹,让人遗憾。走马塘是以石花窗为建筑的亮点的,也是建筑的主要特色所在。在随后的行走中,我又不时的看到很多的不同的石窗,大都用青石、红石雕作而成,有长方形、正方形、圆形,石窗的图案大都为驱邪、保安、招财、祈福,但是损坏者甚多,一些窗中间的部分石纹已经残缺不全了,让人痛心。
君子河的中间是团桥,此桥不知道有什么来历,但是我想:也许就是四面被河包围的村中有才人的意思吧。沿河槽边中间道路向村里东走,就到了村子的中心所在——“蟹肝脐”。蟹肚脐不大,因形如螃蟹的肚脐得名。池水碧绿河岸弯曲如勺,东南岸边有一棵千年古树,郁郁苍苍,虬枝倾斜向北伸入池中,水中一石柱支持树干,形成了树附石的奇观,倒影相对如天地之间两树石相连。仔细前看:树身已经中空,长满了杂草与苔藓等植物。而更令人称奇的是树冠之中还有一侧枝迥然相异,叶子大小形状分明不同,老树之上不知何时又长出的新树,形成了罕见的子母树,如一老妪拄着拐杖而怀抱幼孙。这棵树虽是走马塘的一个代表,但树是不大的。古树,水塘,映衬着北面的青瓦黛墙、檐牙高挑的大宅院,我失落的心在这里稍有雀跃,感觉别有江南。只是蟹肚脐也已经被水泥磨平,埠头的感觉没了,而象个小晒场。为一时之便将村中的石板道路附上水泥,我觉得是一种伤害。说实在的,在任何一个古镇,我都很忌讳看到水泥和瓷砖。面对眼前的画面,我觉得这里的空旷对耕读人而言似乎有一种品性蕴涵其中,那就是“含蓄谦虚”——是追求腹中有华章的陈家前辈对于子孙做学问的暗暗忠告,而且这也一左一右,与并列于村东侧的荷花池所体现的“洁身自好”情操一起构成两大寓意深刻的品格训则。虽然村子里的大院大都是只有大门而没有锁的,但在池边一家理发店前,却有两块斑驳的大石锁,不知道已经在那里沉睡了多少年了。我无法推测其最初的功用,也许是为了系舟之用,也许是为了镇宅之用,也许……,但是我觉得其似乎更是为了锁定“含蓄谦虚”和“洁身自好”的读书做人的道理。也许这是我的多心,但在我看来这真的没有一点一丝的牵强。
从蟹肚脐左侧转门进入高大的大宅故院,很长的房廊,里面空荡荡的,一排近二十间上下两层的楼房,只有几户老人在留守。院子狭仄,几个大的水缸显得引人注目。也许这原本是厢房,只是后来才隔开的,因为这是东向的。窗户很旧了,有些已经腐烂,但是上面精致的木刻花纹还是很好看的。从此院走出,过一小巷,忽听得人声喧闹,在担心误闯人家的踌躇中眼前豁然开朗,两桌人正在觥筹交错,似乎正在举办家族的喜宴。定睛打量,原来这里就是“赡衮堂”——走马塘较有价值的文物“手绘祖像”就供奉在这里。在微笑与冒昧中我们轻步走进。堂内正中上方是“赡衮堂”的巨大匾额,下面据说是贴在壁中的斑驳报帖,但是被橱窗遮掩了,让我不得而见。十余幅明清时代的工笔画像分列左右。画像有的为一人,有的为二人,也有的是三人,或着红,或穿蓝,或披黄,人物没有什么特殊感,但是画面细致精美而古朴,感觉很传神。面对也许还不能称得上历史人物的前贤,耳闻后人酒席上的欢声笑语,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很欣慰的。能永远的俯视后人生活于幸福,这是一种多么伟大而又平凡的福分呀。芸芸众生经千古,几人世代面儿孙?
从“赡衮堂”另一侧出来,我们又到了蟹肚脐西侧的“贻谷堂”,曾是清末老中医陈松涛坐堂号脉之处,是宁波地区保存完整的百年私人诊所。大门紧闭,穿缝隙而观,里面“涵碧庐”和栽植奇卉灵草的“百草苑”是一片荒寂,草木盎然,杂乱无章,已经完全荒废了。我不知道“医”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得到传承与延续:论说中医是可以偏安一隅,而不怕巷子深的。也许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影响,但这我无法得知。
沿路继续折折前行,就到了较为开阔的村东部中心荷花塘了。荷花塘面积约千余平方米,此时正荷叶田田,一涵碧绿,塘中央有二条石砌的独板桥,人行其中远看去就象是走在了荷花中间。据说陈氏以耕读传家,门风极正,取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与“刚直不阿”之喻,要求子弟以荷为做人的规范,故在家门前挖这二亩水塘,盛植荷花,我想这就是君子河畔的所谓“君子花”吧。荷塘边的民居,称之为“中新屋”,大多保留着青砖粉墙飞檐翘角的古典建筑风格,只是中间有一座现代的小楼多少显得不和谐。中新屋座南朝北正对荷花塘,占地近4000平方米,是走马堂目前较有古韵、规模较大、人气也相对旺的地方,数十户分享五个天井。也正因为人多的原因,这里有两个小烟杂店可以买点东西。荷花塘是妻子在整个村子中感觉较好的地方,在岸边还有几处石凳可供人休憩,我们背依老宅,面对荷花在这里停留了好长时间。
从荷花塘出来,妻已经有些疲惫了,但我依然意犹未尽,继续执着北上。在村子相对偏远的东北面,有一处临河住宅后门我觉得意境很好:石桥边,两门相依;一门在右,连着石板的小巷,转弯即可进入家门或出没于村落中;一门在东,下沿是一个石埠,可以行船到家门,拾阶而回归。石埠之上,一照壁孑立,上有石窗,虽然已经破了,但是古韵犹在。此门的显露结合与水陆一处的形式,让我不禁想起“轿自门前进,船从家中过”周庄的张厅,只不过那个是内外分离,而这个则是更直接的”一处两门双路连”了。另外还有一个慈荫堂也在这次返程中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大宅院印象。虽然因为大门紧闭,我与妻没有进去,但是从其门前的树木花草以及建筑外围上众多的精致细部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大宅院。但令我失落的是:此处却不是哪个陈家的进士所修,而是一个上世纪在上海经商获利的的族人所建。
“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走马塘的很多老宅的门厅以及屋檐下有燕子栖息。这一方面让我感到了这里淳朴的民风,但是更给我的是一种对物是人非的社会变迁的感慨:进士世家已成过眼的烟云,此地只剩下了对生活也不甚满意、对当地政府不及时投资深度开发此处旅游资源略有微词抱怨的农民。这,我从现有走马塘人重复了很多次那不满的“这是个穷地方”的所言所感可以觉察到。面对如今的走马塘,我感觉实在是很破落与不起眼。可以说这里目前较气派的就是村口新修的“天下第一进士村”的牌坊,也正是这“天下第一进士村”的名声也才不时吸引人来,而其他则相对平常,对一般游人而言魅力也不是很大。说实在的,此前我还对今年五一期间宁波周边景点介绍中没有点出走马塘感觉奇怪,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以普通者的眼光看,这里目前确实不适合旅游,而今天这里除了我和妻两人,也确实没有别的游人。
天近中午,我们也已经走了大约2个小时,我与妻想找个饭店,特别是那个所谓的“进士饭店”,结果一无所获,我们只能以带来的休闲食品充饥。事后我想:这里的进士在成为进士之前,不过也是一介贫穷学子而已,不过也是粗茶淡饭,也许也要为一日三餐而读书发愁的,经常上饭店下馆子是很难进士的,也许这就是造就“寒门进士”的基本动力。因此可见:在人生的长河中,贫穷与落后也未必是坏事,富庶与繁华也未必一定是好事。至少走马塘正是因为落后,才可以保存了古旧;至少正是因为贫穷,才不断的进士辈出。
“大巧若拙、大匠无名”,名字是一个人一生的体现,也是一个人最珍惜的字词。就我的名字“春耘”而言,我不仅珍惜,我更作为一种人生过程来笃行实践。不知道是走马塘最出色的是窗的原因,还是我一贯喜欢说文解字,沉溺于文字游戏的原因。当走马塘的一切经历过我的脚步(根据村子的格局,我们的整个游走路线基本上是一个封口的“巳”字,出发点就是位于“钩”点的紫来桥位置,然后形成封闭回到了原点),当一切都了然与胸的时候,我心中突然觉得走马塘其实就是陈家最先来此定居的二祖陈轩的一个自我作品,一个自己给自己刻写的印章。因为我觉得:整个走马塘村其实就是一个“窗”字:四面的绕村河道是窗的四边框,而中间的宅院、街巷与河道、塘池等则勾勒出了中间的窗棂与花纹。而“轩”与“窗”是相通的。这是我的猜测,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对文字有特殊情节文人的共鸣。因为我觉得就走马塘的上祖------原明州知府陈矜而言,之所以选择葬在鄞县的茅山,是名字的深意与他自觉的命理使然:“鄞”字有“陈”字一半,“茅”字有“矜”的一半,而且有“草”覆其上的,因此到此知府的陈矜一定认为这里就是自己的百年之地,于是没有叶落归根。父亲的心意儿子一定是知晓的,父子在思想上也有一定的传承。于是,陈轩在为父守陵、让父在异乡安命的岁月里,也深思熟虑为自己勾勒了一个命运之字,这个字就是可以代“轩”的“窗”。甚幸,依父墓茅山而南居,这里天造地设有走马塘可以让其选择。只是这么多年了,无人理解,无人洞悉其陈轩老人的想法而已。其实陈轩才是走马塘陈姓的开创者。而村子的格局决不是此前人们认为的是按照天圆地方的宇宙观思维而创意的。因此在这个角度上,我觉得,走马塘,最应当纪念的应当是规划与创建此村的陈轩,而不是后来居高官、也有好名声的陈禾等后人,尤其对于此村此姓而言。
“寒窗十年读书苦,书中自有黄金屋”,对于走马塘的衰落,我觉得是特殊的原因使然。这里应当说是出过很多高官的,可是却没有什么真正突出特别的黄金屋般的大宅院留下,不要说与远处的山西乔家大院、王家大院比,就是与其他水乡古村周庄、西塘、同里等相比,也有相当的差距,这不得不让我思索他们的财力问题。我想这一定是此处进士全为清官的原因:陈家的荷花精神让陈家的进士没有象很多地方跳出农门进龙门的人敛财归乡,以光宗耀祖,奢侈张扬,而使村子中豪宅代出。可以试想:如果在七十多进士中只要有少数可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么这里也许就会出现不止一个象同里古镇因任兰生一样退而思过而构建的精巧绝伦的“退思园”了。另一方面,也许是其后人都似其上祖陈矜——总可以把异乡当故乡,走出去就一去不复返的缘故。但也许正是如此,陈姓人才能一直保持着一种农家的清贫,激励着后辈人不断的勤读、走出。一个又一个的人才成为进士而走出了,自然这里也就越来越破落了。之于今天,我认为这更具有社会的意义:一个出了这么多官的地方却远比那些出了几个富贾的地方要平常的多,要破落的多,这对今日许多为自己营建豪宅、甚至修造豪华坟墓的腐败官吏不更是一种有力的鞭挞与无言的指责吗?作人为官要有荷花的精神,如果能起到这样的昭示,我想走马塘也就在破落中不破落了。因为这种破落,我觉得更值得尊重与瞻仰。
走出村子,我与妻子站立于牌坊下,看着“中国进士第一村”下的“一清二正勋名振朝纲,四靖三清德望闻乡里”等赞誉的联句,不禁陷入了对走马塘的深思。走马塘是平常的,这里也许不应当作为“进士第一村”来定位,因为进士只是一个结果;这里应当说是中国传统社会的缩影——一个农家通过读书不断改变自己的村子;这里是陈姓进士萌发希望,奠定人生基础的地方。因此我对于别人称走马塘为“四明古郡,文献之邦,有江山之胜,水陆之饶”的说法是不认同的,我觉得这里说是“千年古村,一脉相承,世代耕读、田园而乐”似乎更为确切。此外,与一般的文化古镇相比,我在这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孔庙或寺庙。我想当年这里的进士一定都是一代代靠自己在石窗之下勤读而成才的。这里只有祠堂,而且有几个,我想这里一定是记住了祖先前人的训导,而一辈一辈的自发努力的。因此,我觉得这从旅游的角度也多少显得尴尬,进士文化其实是成为进士的文化,而在历史的长河中,这里的进士也多少显的渺小了。而又于没有什么称道的读书故事流传,这使得教育的意义也苍白了很多,显得不够有力。如果这里也能象24孝一样,有76个,或者有几个进士刻苦读书而成才的典型传说就好了,也许有……,但是已经遗忘。
走马观花走马塘,进士世家进士庄。
代代有人读寒窗,成才为官在他乡。
清廉荷花淡淡香,寒窗落破祭祠堂。
进士如今都走光,千年古村已变荒。
从走马塘归来,我觉得作为一个经历过千年科举制度的古村,对于一个崇尚“学而优则仕”的家族,走马塘具有家族传承的典型的标本意义,其家族的精神与教育是很值得深思与研究的。但现在作为一个建筑旅游意义上的古村落-----我是失望的。因为我感到:随着经济的发展与社会的浮躁,今日的走马塘也许破落的不仅仅是老宅以及其上的石花窗,逐渐的在失去古香古色,而且也许更重的是在失去一种传统的精神,过去那种“寒窗苦读”的精神在岁月的洗礼下也已经在逐渐变得淡薄,再也难让人体会与感动。物是人非,有形的古窗的毁坏,固然令人可惜,但那个也许还可以修复,可是那寒窗的精神如果一旦消失,那么也许更令人痛心,更让人感到失落。不知道走马塘在什么时间会重新得到好的开发,但是我衷心的希望其不论怎样,不要忘了散布其间众多“刻”苦读书 的“寒窗”精神,不要忘了蟹肚脐的“含蓄谦虚”的品格,也不要忘了荷花池的“洁身自好”的操守,因为进士为官固然重要,但是君子河的不变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清香意远,隽永深邃而值得后人体会,而财富名利不论有多少,在历史过程中,对于个人永远只不过是“走马观花”的感觉而已,物质可以传承,但只有精神与思想才值得怀念。愿走马塘后人永远不要辜负先祖的用心用意,也愿更多的今人——尤其是经历过寒窗耕读而位居高官的曾经的农家子弟能够从中得到一些感悟与启示。(张春耘写于宁波05年5月6——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