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熟的人》是中国当代作家莫言创作的中短篇小说集,首次出版于2020年8月。
《晚熟的人》是莫言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的首部作品。莫言用十二个故事,讲述了获奖后八年的里里外外。在该书中,莫言改变了他一贯的讲故事的方式,既延续了以往的创作风格,又注入了新的元素——汪洋恣肆中多了冷静直白,梦幻传奇里多了具象写实,从油画般的浓烈转向线条般的简洁。莫言把自己作为人物写进小说,以特殊的视角打量着这个复杂、令人迷惘的世界。
《斗士》中的武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凶残的弱者”,堪称“当代阿Q”。从身份上看,他和阿Q一样,都处于社会最底层,是被损害和被压迫的对象。他出身卑贱,身体单薄,打架也打不过别人。由于反抗滥用权力的村支书,受尽了陷害和折磨。武功与阿Q更深层次的相似性在于,他们把别人施加给自己的损害转而施加给了更弱和更无辜的人。逼走邻居、下毒、装鬼、放火……受到武功报复的人并非都得罪过武功,“你对着他打个喷嚏,可能就把他得罪了”。可见,武功的心理已经由于仇恨和屈辱而扭曲变态。
在《等待摩西》中,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马秀美,不顾辈分的差异和已有婚约的身份,不顾别人的耻笑与家人的反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柳卫东。为此,她付出了沉重代价:被父母撵出家门,与丈夫搭个棚子过日子,不久就变得“目光悲凉,头发蓬乱,身上散发着烂菜叶子的气味”。后来,她丈夫成了东北乡首富,据说在外面有了一个家,但她却并不怀疑丈夫。再后来,她丈夫莫名其妙失踪了,虽然她曾怀疑“难道就因为我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儿,他就撇下我们不管了吗?”但她依然相信丈夫,苦苦等待着他的归来。失踪35年后,丈夫终于回来了,她无怨无悔,依然接纳了他,且成了幸福的女人:“身体发福,面色红润,新染过的头发黑得有点妖气,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幸福女人的光芒”。虽然,对马秀美将其青春、生命与命运寄托在丈夫身上的做法,小说是有所反思与批判的,但她对爱情的信仰与忠诚,对婚姻的坚守与执着,则得到了作者的认同与赞美。这样,她对丈夫摩西的等待行为,就成为美好人性与健康生命的一种隐喻:超越了爱情与婚姻,暗示了人性与生命中的真善美力量。
《地主的眼神》中的人物。孙敬贤虽为地主,却是一个被欺压的弱者。被划为地主后,孙敬贤参加劳动改造,无端被打。由于“我”的作文,他天天挨批斗,差点把命搭上。施加在他身上的惩罚显然是不合理的,但抛开地主身份,他的确也不是一个好人。他不仅装病逃避劳动,而且把儿子儿媳撵出家门,还让儿媳把奶水挤给他喝。孙敬贤这样的弱者,让人既同情又痛恨。
《天下太平》里的张二昆是一个新式的乡村管理者,他有正义感,也有手腕和魄力,为农民办了不少实事。尽管他身上也渗透着地痞流氓的气质,甚至有权钱交易的嫌疑,但从总体上看,张二昆还算是一个为人民谋福祉的富有实干精神的好官,未来的农村需要这样的新型村官。
《晚熟的人》收录了莫言创作的12篇中短篇小说,以其中一篇作为小说集的名字。十二个故事有喜有悲,有荒诞有现实。从上个世纪到当下社会,从澡堂子到网络空间。
《左镰》
《左镰》中,出生地主家庭的田奎,自从被他父亲为给贫农刘老三谢罪剁掉了右手,沦为了使用“左镰”割草的少年之后,他变得大胆,不怕大蛇,笑对生活,接纳一切苦难,只为坚强地活着。“这个手挥左镰、右手带钩的田奎形象,就凝聚成一个意味无比深长的意象。”
《晚熟的人》
《晚熟的人》揭示了现行的法治秩序对农民的国民性的规训。莫言延续了鲁迅国民性批判的启蒙思想,以“晚熟”两字提炼出“精神胜利法”之外的一种国民性。文中提到“晚熟”有关键几处:一是晚熟的人的代表蒋二告诉莫言一起自杀事件,当年他们一起对付知青的伙伴常林喝百草枯自杀,蒋二评论说“有的人,少时胆大,长大后胆越来越小,这就是早熟和晚熟的区别”;第二处还是这个蒋二,评论莫言上台即兴演讲,说莫言“也是晚熟品种的杰出代表”;第三处是蒋二策划的比武大战被人揭穿是一场戏后,作者莫言宣称自己“陡然间又晚熟了一个量级”,并称蒋天下(蒋二)“晚熟透了”。为什么称“晚熟”呢?答案在结尾揭晓。当假扮成日本人的常林的儿子,被得蒋家滚地龙拳真传的单雄飞打败后,起意报复,以“非法用地”的名义,用两台推土机将擂台和滚地龙拳展览馆摧毁。作者莫言得闻此消息后,劝说蒋二继续晚熟。小说就此结束。
《贼指花》
《贼指花》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法律故事,也是小说集中唯一不是以乡村为背景而是发生在城乡结合地带的小说。小说写的是在一次笔会上,“我”认识了笔会的组织者、从公安局弃武从文的捉苍蝇能手武英杰、和武英杰打得火热玩暧昧的俄罗斯混血美女范兰妮、大款作家胡东年、女副镇长、脸上有疤痕有故事的女记者、倒腾稀土资源、周旋在美女之间的假华侨作家尤金,等等。故事由舞会上大款作家胡东年装了巨额钱款的钱包丢失开始,引出一串悬念叠生的貌似侦探小说的情节。作家莫言“我”、爱着范兰妮的尤金、前公安局反扒高手武英杰都有嫌疑。谁是真正偷钱包的人?莫言这位讲故事的高手并未完全说破,他只是说武英杰正气凛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小偷模样”,经过一番推理,嫌疑人只剩下与胡东年同室而居的“我”了。但“我”知道“我”并没有偷。在小说结尾,既然众嫌疑人都排除了,“我”只得说,“或者,真的就像他们怀疑的那样,那个贼,就是我”。
《等待摩西》
《等待摩西》是一个看似从律法开始,经过各种变乱最后回归整全的价值秩序的故事。柳摩西是东北乡资格最老的基督徒的后代,文革初顺应时代风潮改名柳卫东。从“摩西”到“卫东”,莫言暗示了东北乡人民的精神嬗变。柳卫东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因自由恋爱结婚,被赶出家门一文不名,到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后却成了东北乡的首富,传言要和原配离婚,但却很快失踪了,并且失踪了三十多年。再次出现在作者面前的关于柳卫东的消息,是说他成了一个江湖骗子,四处找人投资他的非法的“讨还民族财富”计划。而两人再次见面时,“柳卫东”则又改回了“柳摩西”这个名字,随妻子给村民传道,一切似乎又回归到原点。
《诗人金希普》
《诗人金希普》描绘了一个专事骗人骗财的伪诗人金希普。此人号称自己是俄罗斯诗人普希金以来最好的诗人,因而自称“金希普”。这个倒装的诗人名字暗寓着莫言强烈的反讽。金希普的一个骗局,是到“我”表弟“宁赛叶”家骗取“我”姑父主动交出两万块钱给他,以便他活动帮助“我”表弟宁赛叶得到电视台副台长的职位。拿到钱后就玩失踪。
《表弟宁赛叶》
《表弟宁赛叶》是《诗人金希普》的姊妹篇。与“金希普”沆瀣一气,表弟宁赛叶称自己的作品《黑白驴》是个远超莫言小说的“旷世杰作”。作者借表弟之口描摹的“黑白驴”形象高度概括了这种骗子的行状:“不白不黑,亦白亦黑;不阴不阳,亦阴亦阳。在白驴面前,它是黑驴;在黑驴面前,它是白驴。”,黑白驴这样的阴阳人,“他们在驴和人之间频繁转换”。小说全由表弟酒后与我的争辩来谋篇布局,由他们的争辩带出时下流行的各种骗局,堪称行骗大全。
《地主的眼神》
《地主的眼神》中,童年的“我”按照当时的政治立场,对老地主孙敬贤进行了作文批判,由此获得学校的认可,却给对方造成了伤害,为此“我”一直心怀内疚。但孙敬贤在生产队集体劳动时装病,又妄想喝儿媳妇的奶水治胃病。改革开放之后,孙敬贤的儿子孙双库发家致富,成为农场主,给孙敬贤举办了一场“耀武扬威的葬礼”,“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打那些当年曾经欺负过他父亲的人的脸”。
《澡堂与红床》
《澡堂与红床》是小说集中写作时间最早的一篇,全篇几乎都由对话构成。分“澡堂”和“红床”两篇。“澡堂”篇写了澡堂里闹事打斗背后的利益之争。改革开放后大型棉花加工厂改成澡堂子后带来了各种利益纠葛与恩怨;“红床”篇谈论的是,为了生计矿工的女儿到按摩院做单纯按摩的按摩女,在“红床”附近(即与“红床”咫尺之遥,意指她卖艺不卖身)与“我”谈论阿尔巴尼亚老电影《第八个是铜像》里的英雄易卜拉欣,由此将语境由“后四十年”拉回到“前三十年”。
《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写了一件跟法律直接相关的事。小男孩马迎奥被非法打鱼的人钓上来的鳖咬住了食指,惊动了他的亲戚畜牧兽医局侯科长,动用了各种资源并喊警察来处理。其间村里各种违法寻租的事也得以曝光。最后在警察的妙计下用猪鬃来戳鳖的鼻子,使它终于松了口,小奥的手指重获自由,由此事引发的各种因利益冲突导致的紧张情绪也随之解除,侯科长甚至发现鳖盖上刻有“天下太平”四字。鳖得以被放生了,众人也在“天下太平”的喊声中散去。
《红唇绿嘴》
《红唇绿嘴》是个直接与法律相关的故事。小说以“我”的视角讲故事。故事的时间跨度大,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人民公社时期一直写到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以其表姑覃家庄风云人物覃桂英的命运起伏来构建整个故事。走过她那叱咤风云的青年时代,互联网时代的覃桂英,以一副伪“公知”的派头出现在作家“我”面前,口若悬河,语出惊人,娴熟地运用网络开微信公众号。公众号一个叫“红唇”,一个叫“绿嘴”,通过在公众号里卖谣言捞钱。覃桂英还利用网络上访成了意见领袖。后又使计谋伪造“暴力拆迁”的把戏讹诈。结果被公安机关以编造虚假信息、扰乱公共秩序罪拘役三个月。看守所出来后,她不思悔改,反而说这个社会,在合法与非法之间有宽阔的缝隙。
《火把与口哨》
《火把与口哨》写了一桩因村干部争夺寡妇进而对寡妇“三婶”的子女打击报复的案子。这个故事揭示了传统的道德伦理秩序仍然顽固地主宰着农民的命运,而法律秩序却几乎只打了一个擦边球。不但“三婶”丈夫遭遇的矿难没有运用法律手段解决,最后“三婶”儿子丢失的大案也没有谋求法律解决。
莫言自获诺贝尔文学奖八年来,一直在创作,或者在为创作做准备。2017年,莫言发表散文《马的眼镜》,他在文中披露了他文学领地的缘起与师承,随后陆续在《收获》《人民文学》《十月》《花城》等文学刊物发表了多篇小说、诗歌和剧本。而《晚熟的人》收录的便是莫言在他获奖的八年前后创作的十二部中短篇小说,都是莫言说给大家的“新故事”,依然取材自“故乡人事”,但面貌全新——聚焦当下,融入对于时代新生问题的观察与思考。
莫言,本名管谟业,山东高密人,中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除了诺贝尔文学奖,莫言曾经荣获的其他奖项包括:茅盾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红楼梦奖、联合文学奖等国内文学大奖,以及法国Laure Bataillon(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意大利Nonino(诺尼诺)国际文学奖、日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等国际重要奖项。主要作品有《红高粱家族》《天堂蒜薹之歌》《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四十一炮》《生死疲劳》《蛙》等长篇小说十一部,《透明的红萝卜》《白狗秋千架》《战友重逢》《师傅越来越幽默》等中短篇小说一百余部。著有剧作、散文多部。作品被译为英、法、德、意、日、西、俄、韩、荷兰、瑞典、挪威、波兰、阿拉伯、越南等四十余种语言。
社会批判
《晚熟的人》中的故乡不是停滞不前的历史客体,而是日新月异的、沸腾着的历史主体。改革开放以来,农村的发展变革从未停歇。《晚熟的人》中的农民,不像鲁迅小说中的农民那样保守僵化,他们随着时代发展转换自己的身份,更新自己的观念,不断与时俱进。但是尽管经济繁荣、社会进步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机遇,拜金逐利、虚伪欺诈等人性弊病也在时代发展的过程中滋生。《晚熟的人》中就揭露了一系列的社会乱象,塑造了一批在时代大潮中兴风作浪的人:蒋二借莫言获奖的机会成立了高密东北乡地龙文化公司,通过利用各种政策漏洞大发其财;同样作为乡村企业家的袁武开办养猪场,排放污水,污染环境,还为了牟利用药物把猪催熟;无德无才的金希普利用人们对文学的推崇和对诗人的尊重,以文学为幌子信口开河、招摇撞骗,弄得很多人信以为真,还骗走了宁赛叶的两万块钱;覃桂英则将“阶级斗争”的思想沿用到了新时代,在互联网上充当公知,发动水军,操纵舆论。莫言把人物放在新的时代特征中去写,写出社会大变革中变质的人性和膨胀的欲望,使得《晚熟的人》的人物塑造更具有当代性。
叙事特色
《晚熟的人》既有沿袭,也有创新,但整体上并未脱离莫言独特的创作机制。一是对魔幻现实主义中西合璧的延续。在沿袭先锋文学元叙事模式的基础上,采用多重视角,对文本历时性进行解构,也完成了另类的真实性还原。最为重要的是,既有西方印象派痕迹,又有中国白描元素,是在魔幻现实主义的中西合璧中实现共通。二是对人性思考的母题坚守。莫言始终强调自己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晚熟的人》无疑传承了这一优秀传统,在故事书写与人物塑造中时刻伴随着人性的思考。在《晚熟的人》每篇小说的故事中,几乎所有人物都有着“逻辑自洽”的荒唐言语,但小说中的“莫言”在与他们的交际中,所表现的态度也十分模糊,而这也是现实中莫言对现代社会不确定性的思考与回应。《晚熟的人》中,所有的故事都是开放性的,故事背后蕴含的深层提问,远比故事本身更为深刻。莫言敏锐地审视着这个时代,通过善与恶、真与假、美与丑的文本呈现,引发读者共鸣、共情,这也是其作品最大的魅力所在。
空间性特点
空间性的特点是《晚熟的人》一大特色,使得短篇小说在有限的篇幅中展示出人物复杂的生命体验。在篇幅较短的《澡堂与红床》中,澡堂与红床作为主要空间与次要空间,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却在暗地里。澡堂是一个时代的特征,不仅仅只是一种空间存在,更作为一种时间标识物而存在着。将两者区分开来看,两者表现的具有极大的不同,空间里的人、空间里的景,空间所代表的文化内涵都形成讽刺性的对比。澡堂代表着一种享乐主义,这里面经常出入的是一些所谓的上层人士,比如老板、领导等,而红床边却是失足的少女。同样的社会,同样的时代造就了他们彼此之间不同的命运:老板在享乐,红床边的妇女却看不到未来。双方的经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蕴含着极大的矛盾。作家以“我”的视角审视了两种空间里差异极大的人。在繁华与精致的身影背后,变与不变的矛盾、复杂与平静的争执、进步与落后的辩论始终存在,与高速发展的经济奇迹一同构成了不适应、不平衡的迷茫的社会空间。
2020年12月23日,《晚熟的人》入选中华读书报评出的2020年度十大好书。
2023年12月,入选“2023抖音年度好书榜”。
我在读莫言这个作品的时候,强烈感受到他的“诚”。《晚熟的人》里面有改造的自传性和传奇性,但又非常克制,以历史事件和童年经验为主干完成了对记忆的重组。(当代作家格非评)
在这部新作中既看到标准的莫言,很浓烈,油画版的。同时,我也读到了简单、线条版的莫言。莫言以前写小说不用线条,就是大色块往上堆。所以,我很欣喜:在老莫言之外,又跑出一个新莫言。(当代作家毕飞宇评)
《晚熟的人》最触动我的,是那个叫‘莫言’的,贯穿始终。那个人,也获得诺奖,也是一个作家,既享受着盛名,也为此所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李敬泽评)
过去莫言的小说叙事人称中运用最成功的、或者说对中国小说叙述人称的一大贡献,就是引进了“我爷爷”的视角,这使得莫言讲述故事时能够来去自由。而《晚熟的人》的叙述人称就是“我”——莫言,并且直接表明是获奖之后的莫言,基本写的是获奖后的故事。莫言早年的作品《白狗秋千架》也用了第一人称,但全部是童年视角,现在的第一人称则全部是年过五旬、年过六旬的人。叙述人称的调整使小说带有强烈的非虚构色彩。原来的“我爷爷”叙述人称是复数“我们”“他们”,现在叙述人称从复数变成单数,小说从虚构变成非虚构,回到单数,回到真实的个体。(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李洱评)
《晚熟的人》在莫言的创作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这部作品中有很多人物仿佛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因此许多读者在读这本书的时候会感到非常的亲切。《晚熟的人》带来的,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讲故事的人。只不过这个讲故事的人现在不仅讲历史,也讲当下,而且在他讲的故事里非常有主体意识地把自己也作为一个人物放进了故事当中。(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应红评)
莫言通过不断地还乡书写,不断地激活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记忆和现实参照,他之前的小说从不规避乡村当中的各种问题、各种弊端,而到《晚熟的人》,他写了一个正在重构或者正在转型,当然也有一些新的希望的乡村。(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志忠评)
2020年8月,《晚熟的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首次出版。
名称 出版时间 出版社 ISBN
《晚熟的人》2020年8月 人民文学出版社 978-7020-164-7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