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三幕悲剧《咱们死人醒来的时候》(1899年,也译《当我们死而复苏时》),据说这是他最短的戏剧,同时也是他的“戏剧收场白”(即最后一部剧作)。通常认为这部作品带有自传性质,但只是看上去富有象征意义,并无太丰满的情节,显然更重要的是表达某种思想。
《当咱们死人醒来的时候》,讲述的是已婚艺术家鲁贝克教授和妻子梅遏在海滨浴场中(这个时候他们的关系是已经变得十分僵硬的,貌合神离或者说同床异梦),鲁贝克教授重遇了自己当年雕像成名作的模特爱吕尼,两人旧情复燃,而梅遏则与非常粗俗的猎手、地主乌尔费姆搞到了一块。——这就有点像德国大文豪歌德的小说《亲和力》:一对夫妻和另一对男女重新进行组合,类似于化学公式AB+CD=AC+BD。
鲁贝克教授和爱吕尼重温旧事,回忆艺术的精神世界,而梅遏则与乌尔费姆在世俗中享受他们的自由。爱吕尼当初和鲁贝克教授分离后嫁过给其他男人,还有过谋杀丈夫和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的行为(从她身边紧跟着的教会女护士来看,她是患有精神病的,因此她的谋杀亦真亦假,可能是臆想,但也可能是真实的),这个人物形象的象征意义无疑也是值得深究的。
戏剧的最后,鲁贝克教授和爱吕尼在唤醒沉睡的爱情后,在山上被风雪所埋葬——这倒是和时下人们喜欢提及的“向死而生”颇为相似。(也许有点曲解了这个词的哲学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