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是列奥纳多·达·芬奇应一宗教团体之请而为米兰的圣弗朗切斯科教堂的一间礼拜堂作的祭坛画。此画以圣母居图中央,她右手扶婴孩施洗约翰,左手下坐婴孩耶稣,一天使在耶稣身后,构成三角形构图,并以手势彼此响应,背景则是一片幽深岩窟,花草点缀其间,洞窟通透露光。此画虽属传统题材,然表达手法和构图布局皆表明达芬奇的艺术水平之高深。人物,背景的微妙刻画烟雾状笔法的运用,科学地写实以及透视,缩形等技术法的采用,表明了他在处理逼真写实和艺术加工的辩证关系方面达到了新的水平。
一般题材的《岩间圣母》都按照教会意愿把圣母画在先知环绕之中,这是圣方救济会赞助者用来提升圣母玛利亚清白信念的一般性宗教构图方式。而达芬奇的创作完全是一幅在佛罗伦萨正悄然兴起的世俗性作品,画面上的一切无不体现着新意:情节的艺术化处理;不寻常的难以捉摸的风景;人物与环境的有机融合;光的巧妙利用;高尚的美所辉照出的人物形象。这幅画的主题是小施洗者约翰在圣母玛利亚与天使面前参拜基督,达芬奇将他们安顿在幽美神秘的岩石风景间,圣母、孩子和天使直接坐在山岩地上,渐浓渐淡的轻烟薄雾呈现出佛兰德斯或威尼斯画派所少有的朦胧画意,整个景象如幽远的梦境。充满了诗一样的温情,祥和而且典雅。
在达芬奇构图稳定的和谐画面上,风景不再是简单的背景,逼真的景物环绕于人物四周,自然的和人物融为一体,这种真实感赋予画面一种别具一格的生动。制群像在当时遵循着两条普遍原则:一是画中的人物之间应该有某种交流;二是观者与被画者也应该有某种交流。卢浮宫藏品两者兼备,伦敦的藏画却只具其一。
画中人物虽然被一团潮湿的空气所包围,但是人体的轮廓在昏暗山岩的衬托下还是能明显地辨别出来,尤其是画家着力描绘的面庞被刻意营造出的神秘气氛所笼罩,人物轻柔、温存、纯真的表情栩栩如生地突显出来。奇怪形状的悬石从湿漉漉的岩体上垂下,具有植物学准确性的花草从岩缝里穿凿而出,竟然能辨别出鸢尾花,银莲花,紫罗兰和一些蕨类植物。远处蓝色的天空透过岩体之间的孔洞和夹缝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年轻的母亲以温柔的手搂抱着下跪的幼婴约翰,她的另一只手则向儿子伸过去。天使面向着观众,把他们引向画中,用手指示着这个场面。一连串手势代表保护、指示、祝福等含义,这一组人物是按金字塔的构图原理组建安排的,塔顶是圣母的头,侧边是她伸出的双手,底角是天使和婴儿。达·芬奇把结构看作打开作品意图的钥匙,这很大程度上形成了盛期文艺复兴的古典主义金字塔式的人物构图。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da Vinci,Leonardo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负盛名的美术家、雕塑家、建筑家、工程师、机械师、科学巨匠、文艺理论家、大哲学家、诗人、音乐家和发明家。他生于佛罗伦萨郊区的芬奇镇,卒于法国。其父为律师兼公证人,母为农妇,他15岁来到佛罗伦萨,学艺于韦罗基奥的作坊,1472年入画家行会,70年代中期个人风格已趋成熟。1482--1499年间一直作于米兰,主要为米兰公爵服务,进行了广泛的艺术和科学活动,《岩间圣母》是他在这段时期创作的最有名的代表作。他是一位天才,他一面热心于艺术创作和理论研究,研究如何用线条与立体造型去表现形体的各种问题;另一方面他也同时研究自然科学。
达·芬奇15岁开始在画家A.del韦罗基奥的作坊学艺。1472年入画家行会。15世纪70年代中期个人绘画风格逐渐成熟。1482~1499年居留法国,除为米兰公爵服务外,还从事其他艺术和科学活动。这期间他的绘画作品不多,但《岩间圣母》、《最后的晚餐》则是他的代表作。1500年出游曼图亚和威尼斯等地。1506年回到佛罗伦萨,创作《圣母子与圣安娜》和《蒙娜丽莎》,还着手为市政厅绘制壁画。1507年再去米兰,并服务于法国宫廷。1513年移居罗马,1516年又到法国,最后定居昂布瓦斯。晚年极少作画,潜心科学研究,去世时留下大量笔记手稿,内容从物理、数学到生物解剖,几乎无所不包。他一生完成的绘画作品并不多,但件件都是不朽之作。其作品具有明显的个人风格,并善于将艺术创作和科学探讨结合起来,这在世界美术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学术界一般将其创作活动分为早期和盛期两个阶段。
在达·芬奇的艺术遗产中,大量的素描习作也颇值得重视,这些素描和他的正式作品一样,同样达到了极高的水平,被誉为素描艺术的典范。其特点是:观察入微,线条刚柔相济,尤善于利用疏密程度不同的斜线,表现光影的微妙变化,他的每一件作品都以素描作基础。其艺术理论散见于他的5000多件笔记和未完稿的《画论》中,也是文艺复兴时代理论研究的重大成果。达·芬奇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画家,也是整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是一位思想深邃、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美术家、雕塑家、建筑家、工程师、机械师、科学巨匠、文艺理论家、大哲学家、诗人、音乐家和发明家。他在几乎每个领域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后代的学者称他是“文艺复兴时代最完美的代表”,是“第一流的学者”,是一位“旷世奇才”。所有的,以及更多的赞誉他都当之无愧。
达·芬奇是人类智慧的象征,他怀有神灵般的无限理想,试图重新创造世界的美,量度世界的广大无垠,解释世界的奥秘。可是他只有常人的生命和力量。他的抱负是发现一切、研究一切、创造一切。他的生命是一条没有走完的道路,路上是撒满了崇高的未完成作品的零章碎片,他在临终前心酸地说过:“我一生从未完成一项工作。”列奥纳多生于佛罗伦萨郊区的芬奇小镇,因此取名叫芬奇,5岁时能凭记忆在沙滩上画出母亲的肖像,同时还能即席作词谱曲,自己伴奏自己歌唱,引得在场的人赞叹不已。父亲安东尼奥律师认识到儿子的绘画才能,决定送他进佛罗伦萨艺术家委罗基奥工作室学习。在那里,他不仅接受绘画、雕刻、建筑艺术的教育,还受到其他科学的影响。芬奇在委罗基奥工作室曾经研究过鸡蛋的明暗变化关系,发现了明暗渐进画法。他在委罗基奥工作室度过了6个年头,成长为具有现代科学思想和勇于探索的人类智慧的典范。芬奇在佛罗伦萨是无法施展自己的才能的,他一心想要把他的艺术和智慧带进现实世界,光彩照人。他在31岁那年写信给米兰大公鲁多维柯·斯弗查,在信中列举了自己的各种才能,最后他还表示可为大公的父亲塑造一座骑马像,成为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巨型雕像。大师41岁时完成这一巨作的土制塑像,因没有足够的铜铸造而使巨作终未完成,1499年法军入侵时被毁,否则将成为世界一大奇迹。
大公对他的天才和辛勤劳动酬谢不是金币,而是金言玉语,这使芬奇十分不安,大公为了安慰他,请他为米兰格雷契寺院食堂画幅画,这就是《最后的晚餐》。如果说《最后的晚餐》是世界最著名的宗教画,那么芬奇在51岁时自米兰重返佛罗伦萨而作的《蒙娜丽莎》则无愧为世界上最著名、最伟大的肖像画。这两件誉满全球的作品使达·芬奇的名字永垂青史。达·芬奇独特的艺术语言是运用明暗法创造平面形象的立体感。他曾说过:“绘画的最大奇迹,就是使平的画面呈现出凹凸感。”他使用圆球体受光变化的原理,首创明暗转移法(亦称明暗渐进法),即在形象上由明到暗的过渡是连续的,像烟雾一般,没有截然的分界,《蒙娜丽莎》是这种画法的典范之作。瓦萨利认为这种明暗画法是绘画艺术的一个转折点。芬奇的一生始终在探索艺术的高贵气质,只有在美的创造中他才能感到心满意足。15世纪意大利的科学与理智、美的追求与创造,由于达·芬奇而登峰造极。可是大师的才能到了晚年并没有受到重视和赏识,教皇的冷漠使他十分伤心。1515年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重新占领米兰时,邀请大师赴法国定居克鲁堡,应聘为宫廷画家。大师1519年客死异国,终年67岁。
第一幅约作于1483―1490年间,为油画,尺寸为198×123厘米,现藏巴黎卢浮宫。画上的情节取自圣经《新约全书马太福音》第三章《耶稣受洗》故事:耶稣从加利利来到约旦河,见了约翰,要受他的洗。约翰想拦住他说:我当受你的洗,你反倒上我这里来么?耶稣回答说:你暂且许我,因为我们理当这样尽诸般的义。于是约翰许了他。耶稣受了洗,随即从水里上来,天忽然为他开了,他看见神灵,仿佛是鸽子在下降,落在他身上。天上这时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按照圣经所述,施洗的约翰不是孩子,已是个成人了。而圣母携子逃亡埃及和以色列的时候,耶稣也仅是刚生下的婴儿,他不可能象画上所表现的那样指手画脚与约翰对话。此外,耶稣受洗的地点是在约旦河边,受洗时也没有玛利亚在场。那么达芬奇为何作如此大胆改动呢?
圣经上说,希律王为了剪除耶稣的后患,正派人在他诞生的地区大规模屠杀两岁以下的婴儿。天使启示约瑟,让他带着玛利亚与耶稣逃出伯利恒,圣母子一家刚刚来到约旦河边,得知约翰在这一带传教,于是相约与约翰在附近一个岩洞内会面。画家把画面人物展现在一个古老的岩洞内,也是合乎生活情理的。耶稣受洗,在圣经上始终没有讲清年龄关系,此类题材往往随画家构思,各有不同表现。达芬奇在学徒时期与老师合作的那一幅《基督受洗》,耶稣和约翰的形象显然已是成人了。画家在这一幅画上没有受宗教题材的局限,而以一种世俗的生活感情去表现这一主题。为了使人物充满一种天伦之爱,他把这种耶稣与约翰的所谓神圣会见,改变成两个天真的孩子有水边戏耍。但为了点明宗教题意,又不得不从动作上作些注解,如小耶稣用右手指着约翰,似乎在说:你暂且许我……。约翰也做出拱手向耶稣请安的样子。右侧坐在地上的天使,作为自天而降来到人间的美丽使者,她的形象被刻画得最美,脸上展现着达芬奇的微笑公式,右手指着这幕受洗的趣剧,也象亲人一般似乎在庇护他们。显而易见,画家在这里决心以圣母为中心,赋予画面以庄重、温存和受天庇佑的母爱的感召力,而不是表现某种苦难、艰辛与恐惧的生活坎坷。中间的圣母一手扶着约翰,另一手去抚慰耶稣,体现了人间伟大的母性的力量。这和他早年那幅《基督受洗》是截然不同的。它表现了一种伦理感情,一种富有人性的美,而这也正是当时人文主义思想的内容。
第二副在木板上,现为伦敦国立美术馆收藏。第二副改动了马利亚看似很尖锐的手指,轮廓显得更为柔和了,还去掉了大天使乌利那意喻不明的指向约翰的动作,而且乌利的面容不再面向观众,而是朝向正在进行的仪式,显得柔和了很多,还有马利亚衣服的颜色等等一些细节均做了些许修改。
这幅画中有一处多水而凉爽的野外,幼时的施洗者约翰在圣母的披风蔽荫之下向幼儿的基督礼拜,右边的天使表明了上天对耶稣的呵护。
由于现藏于卢浮宫中的版本中,不易分辨两位幼儿,所以在英国国家画廊的这个版本中,达·芬奇在植物上头加了可辨识身份用的十字杖,以区分出圣约翰和基督这两位幼儿。
而更为震惊的是英国国家美术馆的科学家们利用红外技术发现,这副重作的《岩间圣母》中暗藏着一幅草图。画里描绘了跪在地上的圣母玛丽亚,她的眼睛凝视地面,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部,另外一只胳膊向外伸展着,手指都触碰到了画框的边缘。这层画作并未完工,专家们认为达芬奇可能还计划在她的身前画上圣婴耶稣。
那么为什么达芬奇最终放弃了这副草图的继续,而还是画成了之前的那副《岩间圣母》的复制呢?有一种解释是:1483年,罗马天主教堂委托达芬奇画一幅《岩间圣母》装饰米兰大教堂。比林奇说:“达芬奇完成第一幅画之后,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于是想要更多的资金报酬,遭到拒绝之后他把这幅画私自卖掉了,后来又画了另外一幅画,或许第二幅正是从一个刚刚完成的草图上开始的。”该画作是标志达芬奇创作巅峰开始的作品,被卖掉的那副也就是目前巴黎卢浮宫收藏的《岩间圣母》。但是由于之后宗教团体要求达芬奇归还这幅作品,达芬奇本来想重新创作一幅新的作品,但是受到了宗教机构反对,他们坚持要一幅与原作一模一样的作品,于是就有了现在收藏于英国国立美术馆的这幅“模仿”作品。这也许正是为什么第二副 《岩间圣母》中会暗藏另一副草图的原因之一吧。
第一幅在构图上,达芬奇用的是金字塔形构图,它具有一种稳定感。四个人物统一在这一稳定的结构中。尖顶部位正好是圣母的头,耶稣的左手与天使的衣角,是塔形右轮廓的边缘,但这种塔形构图不是很呆板的对称公式,中心人物的圣母仍稍微向左侧倾,而塔形构图的下部却接近于棱形;约翰的头部略低于对面天使的头部,两角不相平衡,由于背景洞口的亮光被加强了,它们的色彩对比仍然是稳定的。全景既显得庄重,又很自然,它具有古典美的造型特色。
我们还应注意这幅画的背景描写:达芬奇不仅是一个卓越的风景画家,更主要的是,他以探索者的眼光,非常注意这种溶洞内的岩石结构。洞内的钟乳石对于文艺复兴时代的科学研究者来说,是一种地质学所探求的对象。这里又进一步反映出达芬奇对地质地层的知识的广泛兴趣。在15世纪意大利的所有壁画上,一般人物总是被放置在风景前面的,而不是放在风景之中。达芬奇在这里第一次把人物安置在特定的风景中间,让人物的境遇与阴暗的古老岩洞融成一个整体,这是大画家在构思上寻求典型环境与典型性格的一个独创。在色调上,全画是以棕褐色为基调的,圣母身上的深青与天使披风上的紫红、金黄和银灰色构成对比;耶稣与约翰的肌肤,与约翰的金黄色鬈发构成对比。阴暗的岩洞使达芬奇发挥了他最擅长的明暗对比法则。”
《岩间圣母》充满了暗示与象征,显示了达芬奇谜样的心灵,天使以明显的手势指着圣约翰有何含义?被圣母保护着的圣约翰是否代表人类需要圣灵的保护?而被描绘得像子宫般造型的洞穴,是不是暗示着生命的起源?学者们热烈地讨论这些问题。然而达芬奇本人却像所有大画家一样,从来就不解释他作品中的含义,他相信观者必然感觉得出非文字所能形容的弦外之音。显然达芬奇在此作品中综合了他过去的学习心得。
《达·芬奇密码》一书第32章写到:“画作一反常理,画的是约翰为耶稣祈福,而不是耶稣为约翰祈福……耶稣正服从于约翰的权威!更成问题的是,画中的玛利亚一手置于约翰头上,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她的手指看上去像鹰爪,仿佛正抓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头。最明显而又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要数玛利亚弯曲的手指下方的乌列——他做出一个砍东西的手势,仿佛要将玛利亚抓住的那个无形的人头从脖颈处砍下来。”足以看出画作的隐含意义和象征绝不简单。
洞穴外的风景表现了空气透视,众人物形成了金字塔结构,其顶端则是圣母的头部。天使的面容表达出达芬奇的理想美,其表情特征,不似他为韦罗丘所绘《基督受洗》的天使那般表露于外表,而是散发自内心。人物以明暗表现法来描绘,技法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这表明达芬奇已向文艺复兴初期告别,而开始迈向文艺复兴时期的高峰阶段。
第二幅在色调上,全画是以棕褐色为基调的,圣母身上的深青与天使披风上的紫红、金黄和银灰色构成对比;耶稣与约翰的肌肤,与约翰的金黄色鬈发构成对比。阴暗的岩洞使达·芬奇发挥了他最擅长的明暗对比法则。这种画原是作为祭坛画画在板上的,两侧还有屏风画。作为一幅尚未最后完成的作品,它与1508年重新复制的一幅《岩间圣母》,在人物与色调上均有出入。在这后一幅上,人物更拉近一些,而且改掉了天使那只不自然地指向约翰的右手;她的视线也不再朝向观众,而是瞧着两个孩子的活动。就这一点看,它比前一幅显得成熟些。但在色彩上,圣母的深青色斗篷被改为深蓝色了,天使的红色披风变成了双翼。色调不如前一幅来得富有暖意。可能这是画家晚期作画精力不支之故,也可能是由他的弟子所绘,但尚没有可靠的资料为此佐证。
《岩间圣母》是达·芬奇在米兰完成的第一幅绘画作品,这幅作品极其复杂,展现画家美学思想的“纯宗教”思想。此前由于在佛罗伦萨没有完成《博士来拜》,早已形成这种美学理念没有充分表现出来。《岩间圣母》成为伦巴第地区的达·芬奇画派绘画“方式”的典范。将人物置于阴暗的环境中,以赋予光亮中涌现的景物真正的启示力量,这种崭新的绘画方式使人物、光线和“次要光线”交织在一起,画布上弥漫着浓重的宗教气息。
《岩间圣母》是达·芬奇受委托而在1483年开始创作的祭坛画。画中的圣母玛丽亚完全像一位普通的慈祥的母亲,她坐在那里,用亲切的目光,和蔼的微笑抚慰着身边的孩子。她的右边是小约翰——施洗者,左边是童年的耶稣和一个天使。幼小的约翰和基督耶稣在嬉戏玩耍。圣母用右手挽着小约翰,用左手遮在小耶稣的头上,好像要把这人和神在爱之中结合起来,耶稣旁边的天使用手扶持着小救世主,另一只手指着小约翰,面带一种温柔、奇异的微笑,其中充满了痛苦的预感。她的音容姿态,显得美丽绝伦。感情被高超的手法表达出来。她的手势似乎包含了两种含义,既为她的孩子祝福,又在保护她的孩子。尚在蹒跚学步的小耶稣坐在地上,脸上急显露出孩子的天真,又暗含了超出常人的智慧。画中人物与景色搭配和谐,给人以安宁祥和的感觉。圣母子、约翰、天使所处的山洞,传说是上帝创造世界的地方。那些岩壁像是庞大的深色结晶体。远处,从岩石中间看到带着潮气的阳光穿过雾云照在尖形的蓝山之上,神秘而又庄严。地下泉水在攀藤植物和石松根上潺潺流淌,地上遍布兽蹄形的水草叶子和淡白色泽兰花的花萼。在朦胧的洞穴中,人体轮廓渐渐淡弱,而面容在忽明的光线中如同细致的白玉,充满内在的生气。人神之母和自然之灵的水乳交融,使画面呈现出浓郁的诗意和深邃的哲理。
达·芬奇在艺术和科学两个领域的成就一同被《岩间圣母》这幅作品表现出来。画面上每一块岩石,每一棵草,每一朵花,都足以证明达·芬奇在地质学与植物学方面的渊博知识。画中采用重叠的岩壁多方面反射过来的柔和的光线,不仅造成人物脸部与身体细致入微的质感,同时还赋予形象以独创的富有诗意的光晕。还有人体的组织构造,身上皱纹和女人鬈发的机械学法则,这些被科学家达·芬奇用精确的实验证明的科学知识,现在又被艺术家达·芬奇结合成一个富有诗意的画面整体,转变为一支生动的、无声的音乐,一曲美丽的,自然的赞歌。达·芬奇在自己的作品中,把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拉到凡间,成了亲切、生动的人,人与自然景物浑然一体,安详和谐的气氛与和谐静谧的自然景色令人神往,很自然地使人们想到温馨、甜美的家庭生活,圣母和耶稣就是这家庭中的一员。
然而这幅画却遭到委托者的非难。他们以圣母子头上没有圣光,约翰没有十字架,天使无神翼为由,拒绝付款,并对达·芬奇提起诉讼,讼事纠缠达20年之久。直到1508年,达·芬奇的弟子阿姆勃罗乔·德·波列迪斯在达·芬奇的直接指导下,完成了《岩间圣母》的复制画,在圣母、耶稣的头上加了光圈,给约翰加了十字架,让天使长上了翅膀,把这幅画交给了委托人,官司才算了结。但与原画相比,摹本所有的价值可谓差之千里,望尘莫及。
在整整25年中,《岩下圣母》成为达·芬奇与他在米兰的出资人同行会之间矛盾的焦点。尽管发现新的文献材料,这件纠纷的一部分内情仍然是个谜。从第一幅画失踪,它就成为产生无数利益纠纷的原因。误工、表示怀疑的申诉、庭审及判决,一件接着一件,一直到同意完成画作。
1483年4月25日,达·芬奇接受委托,花了7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结束了绘画。但一直到1508年10月23日,他才得以在早以完工的作品上签字,交付委托者。
这幅画出色地结合了达·芬奇晦涩、神秘和充满暗示的绘画风格,源源不断地表现出象征意义和神学思想。潮湿,开满鲜花的岩洞,笼罩在宗教和玄奥的光环中,增添了神秘情调和神话色彩。岩洞及消失在远处的难以接近的群山表现出了无穷无尽时空中的地质世界,它们构成了发生纯宗教的神圣事件的神秘舞台,每一个动作都暂停下来,似乎是为了抓住这将改变人类历史的一瞬间。画中人物不符合I483年合同中的承诺(圣母和圣子在两个天使和两个先知的簇拥下,但没有圣约翰),让我们看出达·芬奇的异端企图。
1485到1490年之间的两幅画作,《音乐家》和《抱白鼬的夫人》证明了达·芬奇为肖像画样式所带来的深刻革命。《音乐家》是真正的参照大全,从《吉尼伏拉·本齐肖像》中“闪亮”的鬈发到《圣哲罗姆》中笔画如刻的体形,因对新人物强烈的心理刻画得以加强,这点将在《抱白鼬的夫人》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在《音乐家》这幅画中,人们能观察到伦巴第人果断的性格、北方带来的影响及对肖像的生动描绘,这种描绘让人联想到歌唱家调整"动作和气息"的音乐间歇。达·芬奇参与了这幅画的创作,这点几乎可以肯定,画作的准备工作和绘画的技巧都出自他手,至多某个像德·波列迪斯那样的助手协助作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在18世纪末,《抱白鼬的夫人》从意大利进入波兰恰尔托雷斯基家族的收藏室之前,人们没有任何有关的可靠材料。虽经过多次修缮,这幅画对观众造成的威慑力仍旧比《蒙娜丽莎》更胜一筹。画面的节奏和空间中女性身形与白鼬相反的螺旋转动,在肖像艺术中绝对是新现象。